花千骨坐在一旁,小心翼翼观察着白子画的动静,见他抬手,急忙讨好的端起酒壶倒酒,“师父师父,徒儿来就好。”花千骨笑得十足乖巧。
白子画不言语,端起那酒来,望了片刻。
花千骨舔舔发干的唇,软声道,“师父,您在生我的气?”
他垂下视线望她,“没有。”
花千骨心中更忐忑了,那日的话,一听便知是玩笑话,师父不至为此生气,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师父,您有心事?”她探头问道。
白子画不喜言语,许多事从不言说,她虽这样问,却也料得他定然又要摇头。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竟淡淡道,“有一些。”
花千骨立刻摇着尾巴凑了上去,“师父师父,给小骨说说好不好,小骨帮你分忧!”
白子画望了她片刻,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挲上她的脸颊。
顿了顿,轻叹。
“你那日说,一百个彦月也不换?”
花千骨一听果然是那日闯了祸,忙激灵了起来,刷刷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又道,“你从前也说过,十个墨冰仙也不换?”
一听到这个他忌讳万分的名字,花千骨激灵更甚,头点的几欲脱臼,一刻都不敢迟疑。
白子画见她点头,默然片刻,神色不大自然,“在你心中……他竟比十个彦月重要么。”
花千骨一愣,一惊,一抽搐。
原来这些日子,她心惊胆战怕他生气,她家师父在乎的却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笑意漫了上来,谁说他冷情?他明明是在乎的,只是有时不懂得表达,有时用理智压抑着,不许自己表达。
白子画见她展颜笑开,两眼直勾勾望着他,那视线几欲令他无所遁形,不由困窘,面上一阵难堪。
花千骨明白过来,往日都是在生气,这一次,却是当真在吃醋了……
哈哈,她家薄皮大陷的师父啊!
花千骨笑眯眯的往他怀里拱,趁旁人不注意,迅速在那冰凉的唇上偷了一个香。
白子画尴尬至极的推开她,望了眼席上众人,耳根有些热,掩饰般轻斥道,“小骨,胡闹!”
花千骨笑意盈盈靠近他耳边,柔声劝哄,“我家师父,一千个墨冰也不换……”
酒香如醉,俊颜柔和。
众人抬头瞧去,顿时瞪大了眼———
只见一向冷如冰渣的长留上仙,神色一缓,唇角一弯,那表情……很是受用。
与白子画相比,幽若倒是难得的正襟危坐。
她这个掌门当得如坐针毡,闭着眼碎碎念,苍天啊,大地啊,保佑他们良心发现,保佑他们放她一马…….
然而上苍显然已经遗忘了她,席间酒宴行至过半,便有门派上前来,开始委婉的歌颂长留的功德。
幽若一听,浑身一抖———
那人说罢,照着老套路,谦虚提出要领教一下长留的高招。
话是谦虚,那神色却满是不容拒绝。
唇角抽了抽,这已是各家流水宴上的压轴戏吗,专挑本派仙术高的弟子挑战,只是任他仙术再高,又怎抵得住各门派的车轮战?到最后无一不是挂彩重伤,一派的儒尊,我家连城究竟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错,竟值得让你长留罚去三年禁闭?不就是亲了你一下么,你若觉得吃亏,再亲回她一下便是了~~!”
长留流水宴上之事传遍了六界,他赫连百潇怎么可能不知,只是没想到长留这群老顽固竟如此死板,这点小事都要罚,他心中不爽,叫嚣着便杀上了长留,要救她于水火。
笙箫默被他如此暗讽,不由怒了起来,扶着椅背的手收紧,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