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才灰灰亮,而乾清宫前已聚集了不少官员。
“尚书大人,您可曾听闻了那件事了?!”距离早朝尚有一段时间,便已有大臣迫不及待低声议论起来。
“你是说”一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蓝色官袍上绣有鹤纹的中年男人微一扬眉,正待继续往下说时,却闻景阳钟鸣,净鞭三响。
随着早朝时间的开始,大臣们纷纷自觉的,按文官往左,五官往右,鱼贯进入乾清宫。
未多时,寂月凉便在宫女与太监的簇拥之下,带着浑然天成的帝皇威仪,缓步从屏风一端出现,款款落座龙椅之上。
下一刻,百官站齐,福身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寂月凉端坐于龙椅上,居高临下的望向下首行跪拜礼的大臣们,眸光隐隐闪过不屑的光芒。此时真心跪拜他的人,又有几何?
“众卿平身。”寂月凉神情淡淡,语气柔和却不失威仪。
待大臣们起身站定,承翼便驾轻就熟的尖细这嗓子,高喊:“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一落,下首的大臣们纷纷左顾右盼,眸光闪烁。
寂月凉见状,绕有耐心的以手支颔,宛如看热闹一般作壁上观。
见大臣们皆是畏畏缩缩,方才宫殿之外正欲开口说话的鹤纹官袍的中年男人便眸光一沉,板正着脸踏步而出。
“臣有事启奏!”微微俯身,脸上却是一片肃然,并未带多少恭敬之色。
见他走出队列,微凉的眸光之中飞快闪现过一道流光,寂月凉不着痕迹的微勾了下唇角,那老东西终究还是忍耐不住。
“准奏。”
此人正是最古板守礼的从一品礼部尚书李栋,见不得任何违反礼制的事情。
“臣听闻,皇上有意改动礼制,令后宫动荡不安。此事若当真,臣请求皇上三思而后行。”
寂月凉平淡无波的神情有了些许波动,略微诧异的开口:“爱卿说的礼制改动,可是如何改动?”
李栋微微一愣,不疑有他便将前些日子听闻的事情尽数说出:“臣听闻,皇上有意削减后宫,妃位嫔位皆削减一人。如此做法,只会令后宫娘娘惶恐不安,不得安稳。若是后宫不稳,前朝必会受其干扰。”
“爱卿这听闻可是从何而来?!可曾有根有据?”寂月凉慵懒的微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淡。
“”李栋忽然噎了一下,剩余劝诫的话语全断在了喉咙间。从何而来,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街知巷闻。可难不成自己要说是在街巷之中听来的?这不就成了爱嚼舌头的妇人那般,他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幸而,寂月凉见他红根微红,知道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生怕他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而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立时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爱卿能有此问,那便是已有流言传出。那爱卿不妨分析分析,此法的可行与不可行。”
闻言,李栋才觉得自在了一些,垂眸答道:“皇上英明,现下世人皆在传闻。皇上亲政不久,后宫正是充盈之时。只有后宫稳定充盈,方才能充实皇室。若是削减后宫,别的不说,也会让邻国觉着我泱泱大国竟连几个妃子都养不起,有失国家体统。甚至会让他们觉得我国国库虚空,起了攻打之意。别的不说,单是那边境北祁之地,作乱便会不止。”
李栋说的掷地有声,仿佛只要这般做,便会立即被兵临城下那般。
寂月凉抿唇,作为难状:“爱卿此言在理。不过方才那一番话便也提醒了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