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现下确实不太充盈。太后寿诞在前,边境作乱,便不能再由得朕这般铺张浪费了。”
说罢,寂月凉顿了顿,似是做了什么决议那般,“爱卿今日提醒了朕,况且方才礼制的改法正与前朝古制吻合,朕的功绩尚未达到先帝的高度,又怎能在享乐这方面越界。后宫之事还须交由太后决议,但朕的天子仪仗,便由今日起减免一半吧。”
话音刚落,下首顿时跪倒一地,诚惶诚恐道:“皇上不可。”
寂月凉唇角微勾,面上显动容神色,“莫不是爱卿们也有着这决心,与朕一道共同进退?”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宫殿立时变得鸦雀无声。半响,方有一道声音响起:“皇上勤政爱民,乃万民之福。”
顿时,众人齐声高喊:“吾皇英明。”
寂月凉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稍纵即逝。“众卿平身,可还有要事启奏?”
此时未等下首的大臣交头接耳完,便有素金顶绣犀纹官袍的大臣迈步而出,半跪在地,恭敬肃然道:“回皇上,臣有事启奏。”
“准奏。”
此人乃从七品典仪苗坤,在一众赫赫有名的武官大将面前,显得分外渺小孤弱。
“将军府遇刺一案,臣在无意之间得到了线索,想必对于案情告破有所帮助,方才大胆进言。”
闻言,寂月凉的眸光却是幽幽然的放在了位于武官队列前方的于锦蓝身上。
只一下,于锦蓝便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次将军府的谈话并没有dá àn,后来见此事竟然没有掀起轰然大波,只是简单略过几句,原以为是皇上证据不足,奈他不何。没想到,竟是等在了这里,众目睽睽之下逼自己主动交上兵权。
若是不能顺从皇上的意,主动上交兵权,只怕在这朝堂之上揭开于俊心的罪行,那么于俊心必死,将军府必亡啊!
“皇上在将军府上遇刺,臣有罪!请皇上责罚。”于锦蓝咬咬唇,便迈步而出,猛然双膝跪下,大声而道。
面对于锦蓝的反应,寂月凉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下首的大臣们一眼。片刻之后,方才幽幽然道:“将军年迈,想来力不从心,一时失察,方才让歹人寻了机会。幸而心嫔无恙,否则,将军府也将要痛失爱女。”
一番话语下来,于锦蓝心中的不安更是扩大了无数。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连静心被代嫁的事情也知道了?!
正处严冬,骇人的丝丝冷意不断的从冰凉坚硬的地面上传递上他的双膝,接着游走全身,直达心间。
他将军府犯下的罪,哪一条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罢了,这兵权,又怎么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命。
于锦蓝心中微叹,实在是不敢冒险,顺从的应着寂月凉的话往下说:“臣已年迈,不复当年英勇。因而,臣恳请皇上收回南蘘与北祁之地的兵符,另派大将镇守。”
“将军带兵多年,智勇双全。若是临时换将,恐军心涣散。”寂月凉作势婉拒几番。
于锦蓝暗道皇上圆滑,竟是一点话柄也不曾留下。
“请皇上成全。若不然,臣唯觴g 佬蛔锪恕!庇诮趵度词遣辉冈偻侠氯ィ巫呕噬夏芗亲畔惹八档奶跫?/p>
寂月凉见姿态已经摆得差不多了,方才应诺下来,接过于锦蓝递上来的兵符。
“既将军执意如此,那朕也只好成全将军了。将军也不必要过分自责。谁曾想到,竟会有人在将军府上行刺呢。”寂月凉似讥似讽,但脸上却是一片诚挚与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