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淡淡安神香的房内,有两人正紧盯着床榻上的一人, 不发一语。
“如何?”见床头搭脉的老头收回手, 郑桓赶紧问道。
“情况不是很乐观。”钟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尚还清澈的眼眸中露出几许深思,“太医诊断的结果是什么?”
原以为找来这个老头可以救人, 他差点把那些山沟大山给翻个底朝天, 郑桓眼眸一沉,沙哑道:“那群废物只知道是中毒, 其余的却无能为力, 勉强拖延了这些时日, 他”声音略微一顿,再开口,郑桓眼中布满血丝,痛苦丝丝缕缕的从他身上溢出,这段时日他为了找到钟老, 彻夜不眠, 实在坚持不住了才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绕是他武功高强,精神面貌也显出了浓重的疲惫。
“诊断没错,确实是毒, 只是这毒”钟老皱了皱眉,眼底掠过思考,“我先开个方子,延缓一下, 我去查查医书,这毒有些不简单,像是好几种慢性剧毒混合到一起,而且下毒之人似是不准备悄无声息的夺人性命,下毒之时的药量没有控制,这才让他提前发作,若是慢慢一点一点的蚕食,许是要等好几年之后人才会慢慢虚弱下来,到时任是华佗在世估计也只能无能为力,如今巨量的du su虽来势汹汹迅速侵入了他的五脏,可是若是找对方法,却也能够连根拔除。只是”
不等他话说完,郑桓便道:“可有办法?若是钟老救了他,郑桓此后任凭差遣!”
郑桓这个承诺的含金量可是不低,顿时惹的老头看了他一眼,再朝床榻上看去时,眼中也就不由多了抹郑重。
只是
“老头子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今尚且连是什么毒都不清楚,而且这毒来势汹汹,恐怕他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刚刚见到一点希望的郑桓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已经强撑了半月,只怕剩下的时间寥寥无几,纵是我现在就将延缓的药方开出,估计最多也就只能撑上不到十天”
无声的沉默蔓延,钟老如今七十有余,按照如今天下人的寿命他已经算是高寿之人,此生钻研医道,还有个尚可的传人,这天下的大好河山他也算是一一走过了一遭,纵使是现在死了他也没什么遗憾,是以一番谈话他说的是直直白白,甚至连设想都没隐瞒,这若是换一个人,定是畏首畏尾,不敢坦言。
好在郑桓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让人陪葬的权贵,他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往昔精致的脸此时笼罩上了一层阴郁,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夜之间大了几岁,他沉默的抱拳:“还请钟老全力施救,我这便将下毒之人拿下,拷问出是何毒”
钟老点了点头,翻起了他那个底下还蹭着黄泥的药箱,从中取出纸笔迅速的写下药方法递给郑桓。
郑桓伸手接过,扫了一眼,轻喊了一人名,下一瞬间,身边便出现了一个人影接过药方,闪身不见踪影。
钟老自是见过大事面的,见此眼也不抬,继续翻药箱,闻听郑桓向他告退,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便见那不久之前还骄傲的半点不知敬老的小王爷堪称恭敬的退了出去。
自半月前将剩下的药一股脑的全下到宋谭的茶水之中,亲眼见着他喝下去之后,莫松烟便借着当时幕后之人给了路引与新身份逃出了京城。
逃命途中数次想起当时情景,他还深感后怕,他若是当初耽误了一时半会,如今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亲眼看着那杯茶被他喝下,他便心中不安,眼皮直跳,心中更是下意识的便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
他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疑心病越发重了,同时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让他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发觉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当下也不磨蹭,面色如常的与他人打过招呼,回到房中便取出床下早已经收拾好的行囊,行至门口,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