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返了回去,将包裹中的值钱的小巧的物件给贴身放到身上,剩下的衣服以及一些占地方的东西则全都被他原样塞回到床底,拿出幕后那人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身份与路引,他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正是白天,楼中晚上接了客的小倌都还沉浸在睡梦之中,就连门口守门的仆役都是一脸困倦。
“莫公子这是要出去?用不用小人叫两个人跟着,省得冲撞了您?”仆役见他打起精神,一脸谄媚。
“不用了,屋中闷的慌,我就在周围走走。”
“哎那好,莫公子小心点。”
莫松烟顺顺利利的出了楼,没走多远,便见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出一条道,一队盔甲护身的禁卫便戒律森严的从人群让出的道路中通过,那冰冷的刀剑与铁盔,冷的好似连头顶的艳阳散发的热度都压了下去,莫松烟眼神一紧,只见那队人马到了如梦楼前,将整个如梦楼给围了起来。
周围人群哗然。
心砰砰的跳了起来,莫松烟呼吸急促,再不敢耽搁,快步朝城外走去。
顺利的租了一辆马车,途中又数次转换地方,等到距离京城足有千里,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如今已经潜逃半月,距离京城更是山高路远,一路的尘土磨难几乎将那个如梦楼中温雅俊秀的男子消磨干净,眼见前方一小城镇已经肉眼可见,莫松烟再也忍受不了自身的黏腻与肮脏,驱使身下瘦弱的老马朝城门而去。
这一路风餐露宿,夜间更是草木皆兵,不敢多做停留,马本就是老马,这一路的照料最多也就是喝点溪水啃点野草,没有再多照料,如此长途的跋涉,早已经不堪忍受,没往前走几步,就拐到一旁的草地低头去啃青草,莫松烟想要尽快到城里,见胯下马不动,气急的挥起手中的鞭子便是一鞭甩下。
‘啪——’
“昂!——”马痛极的嘶鸣一声,莫松烟被甩下马。
马撒腿而去。
“回来!”莫松烟朝马喊,马儿头也不回地跑远。他狠狠地甩下鞭子,站起身,发现脚扭了,面上顿时就是一阵儿扭曲,咬牙捡起滚落到地上地珍珠小心藏好,他一瘸一拐地往城镇方向走去。
此时一片林中,一只信鸽展翅飞过天际,在林地上空盘旋了几圈,一声口哨响起,信鸽收敛羽翼落了下来,被一只手抓住。
信鸽咕咕地叫着,一双黑豆眼咕噜噜的转了一圈,脚上的东西被人取下,向上一抛,便扑棱棱的展翅飞的不见踪影。
薄若蝉翼的细纸被展开,其上写着:人已到柳城。
手指一撮,指缝间被风扬点粉末,衣袂声响过,此地只余一点纸粉。
“是何人指使?”
莫松烟睁开眼,便见所处之地从一间客栈的上房到了潮湿阴暗的牢房之中,他猛然睁大双眼,再一看眼前脸色阴沉不定的男人,脸色霎时灰败,万万没想到只不过一时松懈便落入了此地,悔恨攻心之下他剧烈的喘息一下,便又闭上了眼睛,俨然是昏死了过去。
郑桓身边一人上前,从怀中抽出一根银针,细细的拈进莫松烟头颅之上强行刺激他清醒。
剧痛袭来,头痛欲裂,莫松烟手脚痉挛一下,下一秒便瞬间冒出一头冷汗,然后生生的疼醒,痛苦的惨叫出声。
“是何人指使?”郑桓又问了一遍。
“ 王爷”莫松烟剧烈的喘息一声,忍着头痛欲裂睁开被冷汗黏连在一起的睫毛,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拽眼前的衣角,祈求一点怜惜。
郑桓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汗津津的手扯住他衣角,眼中晦暗越发浓重:“江远。”
一人走了过来,从袖中捏出了一根细如毫毛,约有手掌长的银针靠近莫松烟。
莫松烟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丢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