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茶山恶斗

    

    近百年前，田家坡楼子寨私塾是东西两座大山之间首屈一指的“最高学府”。每天晚饭后，学子们都喜欢到背后的茶山散步，其中最喜欢漫游的是贾大贏少爷。不回家的那天，总会见到贾大贏手里卷着一本书，像个大秀才一样倒背着手在“百鸟朝凤”里踱着方步，嘴里念念有词，或三字经，或唐诗宋词。有一天，他穿着蓝色竹布的新长衫边慢慢行走，边摇头晃脑地吟诵唐代女诗人杜秋娘的《乐府》：“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正当他陶然自得时，忽听到一声嘲骂声传来：“我日，一股腥臭气喷来！”

    贾大贏侧眼看，见是苗奕跋，不屑地立即将脸侧过去，继续他的吟诵：“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日，这是猪叫，还是狗叫？”

    既然叫骂的人没有指名道姓，贾大贏尽量做出大人不与小人斗的高姿态，狠狠地白了苗奕跋一眼继续往前走，继续摇摇摆摆地做秀才状。

    看好贾大贏行走的方向，苗奕跋抄小路双手插腰堵在贾大贏前面。贾大贏的克制能力已经达到极限，怒气冲天地吼起来：“好狗不挡路，挡路无好狗，谁敢挡你嗲嗲的路？！”

    苗奕跋今天是成心要闹事的，当然不会示弱：“我日，你嗲嗲我今天是专门来管狗的，就是不准狗过路，怎么样？”

    “你敢骂我？你这个没教养的苗子，你进学堂门口是进牛栏门口吗？”

    “你这条汉狗，你王八蛋进学堂门口是进狗栏门口！”

    “苗子，老子今天没撩你c没惹你，你活得不耐烦了，成心要找死是不是？”

    “汉狗，老子今天就是要撩你c惹你，你又敢怎么样？我日，你以为你家里有人当官，我会怕你！”

    “你不怕我，好呀！婊子养的，意思是你以为你家有钱我怕你啰？嘿，你家里那点臭钱老子连眼睛角角都不会扫一下！老子知道今天你是想找死，不过老子想知道你这条苗狗死之前到底要闹腾些什么也？”

    “要闹腾什么也，也你娘的臭蛋？老子见不得你这条汉狗装模作样装腔作势！什么之乎者也，你懂个什么鸟你知道个什么球！什么贾大贏？阴险毒辣，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什么事都搞假的，还想什么事都要搞‘赢’，而且还要‘大赢’，怪不得人家叫你“假大贏”！我日，茅厕里的石头不嫌自己臭！”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横行霸道c作威作福，谁不知道你苗奕跋叫“苗一霸”，你王八蛋今天是在做梦吧，在你贾嗲嗲面前也想称“霸”，瞎了你的狗眼！”

    “我日，姓贾的狗东西，老子明人不说暗话！老子告诉你，田玉莲是我的，我苗奕跋是一定要娶她作老婆的，你以后少给老子打她的主意！人家都说田玉莲是祝英台，那我就是梁山伯；只要你答应以后再也不沾惹她的边，老子还是将你这条狗当人看；如果你还要去沾惹她，我就剥你的狗皮，抽你的狗筋！”

    “好一个梁山伯？不把人笑死，你是一头郎猪（方言，指被赶着走村串寨专用来配种的公猪）还差不多！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不要脸，还什么梁山伯呢，你给人家舔屁股人家都嫌你舌头粗也！你凭什么说田玉莲是你的，你拿钱买啦？你跟人家订了婚约啦？这样的狗屁话亏你喷得出你的狗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大肥猪嘴脸！”

    “我日，你敢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