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老子先撒泡尿照照你这个细豆芽一样的郎驴!过来,老子看看你的驴牙够不够结实,老子一拳头要你这头郎驴满地找驴牙!”苗奕跋说完上前一把封住贾大贏的衣领。
“你吃了豹子胆,真敢动手!”贾大贏急了,要单打独斗起来,细条条的贾大贏哪里是又粗又横的苗奕跋的对手?他把眼睛鼓得大大地说:“放开手,你想造反是不是?”
“造反?捡起你爹的话吓唬人是不是!我日,你不捡你爹的话来说我还怕弄脏我的手!你这个兵(当地人骂人就骂他是兵,在老百姓看来,当兵的非抢即夺c无恶不作。)你这个跟你家的家丁一样的兵痞c兵牯佬!”
“你这个苗子,你才是兵,你才是兵痞c兵牯佬!”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兵杂种,你要狗仗人势今天我就要叫你条细驴死个痛快,今晚全楼子寨的人就打平伙吃驴肉!”说完抡起另一只拳头将贾大贏几下就打翻在地。
从小到大,贾大贏哪里受过这般窝囊气。他一只胳膊撑在地上大骂道:“狗东西苗奕跋,真的敢打老子,你活够了,老子明天就把你五马分尸,把你撕成碎片!”看到苗奕跋还要向自己冲来,贾大贏吓得抱着脑袋立马就逃,边逃边大喊道:“细旦,还不快过来帮忙,打死这条苗狗!”
贾大贏的书童细旦已经十三c四岁,贾大贏傍晚出去散步时,为了威风总要带上他;但是又怕影响了自己的高贵形象,因此又不准他跟得太紧,得较远地保持一定距离。看到两个少爷吵架,细旦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远远地站到一旁;看到穷凶极恶的苗奕跋真动起手来,细旦两条腿禁不住直打哆嗦。听到主人的喊叫,他顾不得多想,立刻在地上捡起一棵树条朝苗奕跋冲去。
苗奕跋拦住细旦一把夺过他的树条扔得老远,主人的命令不敢违抗,细旦再一次扑向苗奕跋,被苗奕跋一把推到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又不顾一切地再冲刺,苗奕跋几个拳头砸到他的头上c身上。他顾不得疼痛,紧紧地抱着苗奕跋的一条腿。苗奕跋使劲想甩开他的手,但是没能甩开;拳头又如雨点似地朝他头上身上捶打,疼得他招架不住,他一狠心一口咬在苗奕跋的大腿上,苗奕跋痛得哎哟哎哟地大声叫唤。
这时,贾大贏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呼呼地向苗奕跋扑去。苗奕跋受了伤一下难抵两个人的进攻,猛地被推倒在地;经过一番恶斗,贾大贏和细旦二人也被推倒在地上,于是三个人滚在一起,从山坡上滚到一块油菜地里,又从油菜地往下滚进一块箩卜田。
早有人跑去报告先生田树达,他气冲冲地跑来,大声喊道:“住手,不要再打啦!”在地上打得晕头转向的三个人哪里听得见,依旧在地上互相打着c滚着c撕着c咬着c叫着,贾大赢的新长衫和苗奕跋的新苗服都已撕得稀烂沾满黄泥。田树达对后面跟来的人吼道:“还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把他们扯开!”跟来的人开始都开心地看着,喜上眉梢地像看两头水牛角斗(秋天收完稻子后田野里一片空旷时,三水乡的人便有意唆使公水牛角斗;水牛斗得最激烈的时候,大人小孩就围拢来看热闹并高兴地一边拍手一边有节奏地大喊:“呃呀呃呀嗬嗬,呃呀呃呀嗬嗬”。)看到这个情况,不知哪个调皮鬼突然“呃呀呃呀嗬嗬”地大喊起来,旁边的人开始一惊,接着便扑哧扑哧地一个个大笑,一些人竟然得意忘形抬着号子“呃呀呃呀嗬嗬”地大声附和!人们高兴得像过年一样,慌的是先生田树达,他怕打伤了有钱人家的少爷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又吼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人动弹;直到田树达第三次大吼时,人们才一拥而上,好不容易地将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分开。
他们三人被扶着站起来后,个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指控对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