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十一年四月,广东新会。
二十万南明大军将新会城围得水泄不通,旌旗密布c兵强马壮,数十门火炮c十三头战象,气势如同天兵天将一般,南明西宁王李定国处于中军,头戴六甲神铁盔c身着金漆山文甲,手持一口精钢宝剑,坐下永历皇帝钦赐银蹄乌骓,遥指新会城头:“攻城!”
硝烟滚滚,火炮齐发,数十门炮弹呼啸着砸向新会城,有的在城墙上轰出一个豁口,有的飞越了城头,劈头盖脸地砸在守城清军的身上,浆血四溅,血肉横飞,但是绝大部分炮弹未及城墙便已然坠落,掉在城墙下,成为一只只毫无作用的铁球。如此攻了一个时辰,炮弹浪费许多,却毫无效果,新会城墙不过多了几个小小的缺口和浅坑。前军来报:“西宁王殿下,新会城高堑宽,我军大炮射程多有不及!”
李定国道:“那就把堑壕填上,把火炮推近!”
随着李定国的命令,千余将士蜂拥而上,或背负c或怀抱c或肩扛,将一段段木头袋袋沙土搬运到堑壕边,然而,未等他们填壕,新会城头上也已是轰鸣阵阵,铁弹从天而降,砸向毫无防备的南明将士,不过瞬间,堑壕边上已是一片污红!
李定国在中军望见,只觉一阵悲愤,不过眨眼间便有千余部下丧命,饶是他久经沙场,也不禁怒气填胸,但他依然压制住了火气,清军火炮虽然数量不多,却居高临下,占尽优势,派兵填壕只不过徒增伤亡,想到这儿,他只得下令暂停攻城。
回到帐中,李定国心有不甘地来回踱步,忽地一拳擂在案几上,怒吼道:“郑成功到底是何意?我数次发信予他,他的援兵为何迟迟不到!”
一旁的副将道:“殿下息怒,国姓爷已回信称定会出兵,许是路途艰难,多有阻碍。”
李定国冷哼一声:“郑成功言辞倒是恳切,却并未约定出兵之期,怕是指望不上!从今夜起,加强大营守卫,诸军不可妄动。遣昭信校尉韩涛率人挖掘地道,用炸药炸毁城墙,我倒要看看,这新会城到底能撑到几时!”
数天之后,韩涛给李定国带回来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地道已经挖通,并且用炸药在城墙根下炸出了缺口,却无法攻进城去。
李定国甚是诧异:“炸了缺口,为何攻不进去?!”
韩涛愤然道:“那群丧尽天良的清狗,竟逼迫新会百姓打头阵!殿下曾交代我们——不shā rénc不c不抢财货c不宰耕牛c不放火。跟我们对阵的,是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我们下不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缺口被重新堵上!”
李定国勃然大怒:“这帮清狗竟如此卑劣无耻!”
韩涛道:“殿下,为今之计,只能强攻!若您信得过我,我愿带一千死士,沿地道潜入新会城下,以葵树干作‘捆青’,堆砌成阶,强攻新会!”李定国道:“清狗炮火凶猛c城防坚固,非十倍兵力不能下之。若强攻新会,我军纵然得胜,你们也是九死一生!”
韩涛昂然道:“知其不可而为之,方为大丈夫!”
狂风猎猎,韩涛等一千死士喝过壮行酒,背负葵树干所扎的“捆青”,十人一组,潜入地道,李定国亲领火炮营对着新会城狂轰滥炸,为韩涛做掩护。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韩涛率人在新会城下冒出头来,清兵的注意力已被李定国的炮火完全吸引,无人注意到城墙下竟多出了一千南明士兵。李定国早已等得心急如焚,望见韩涛安然现身,这才放下心来,急忙传令下去,命火炮营将射程稍稍调整,免得伤及韩涛性命。
韩涛等一千死士纷纷涌出地道,沿着新会城次第前行,慢慢散布开来,寻得几处合适地点,将肩背上的捆青放下,并逐渐堆砌起来,韩涛身先士卒,口衔利刃,踩着捆青攀援而上,距城头越发近了。数里之外的李定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那数十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