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小伙子,肤白鼻挺,眼窝微微凹陷,目光深邃,不似汉人模样,却是与众不同的英俊,他此刻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压抑着心头的怒火,那几个纨绔青年却佯装不知,反而嘻嘻哈哈地变本加厉。
船老大道:“看长相和衣着,这小伙子想必是来自回疆。这些年来,回疆和中原多有贸易,只是不常到南方来,那些个纨绔子弟定然是欺他人生地不熟,实在是令人生厌!”
方韬笑道:“依我看,这帮人就是缺教训!”
船老大道:“谁说不是呢?小伙子,你要不要出手助那回疆小子一助?”
方韬道:“习武之人自当锄强扶弱!船家大哥,且将船靠岸。”
“你们再闹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回疆青年强压着怒火。
“哟,这蛮子还生气了!你倒是不客气给我看看啊?!”那几个纨绔子弟不以为意,“哥几个可是好久都没hu一 d一nghu一 d一ng手脚了!”回疆青年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帮纨绔子弟却继续拱火:“来啊,动手啊!”突然间,一个纨绔子弟惨叫一声,直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一干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不高,肤色黝黑的少年站在那里,双臂环抱胸前,背负一个黑布行囊,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这少年正是方韬,他不待客船靠岸,便飞身跃下,废话不多说,上前便是一脚。几个纨绔子弟先是愕然,随即便显露出了他们嚣张跋扈的面目。
“臭小子,你找死啊!”那个被一脚踹翻的家伙爬起身,挥舞着拳头就朝着方韬殴打过去,方韬不闪不避,左臂架住对手,右拳如风,狠狠地击中了对手的小腹,他虽说内力低微,但出身农家,又跟着灵空练了三个月武,自有一股子蛮力,那纨绔子弟惨叫一声,捂着肚子便蹲了下去。另几个人见状,纷纷拔出腰间宝剑,齐向方韬攻来,四周发出一阵惊呼声,方韬却丝毫不惧,他后退两步,撇下背上行囊,“唰”一下抽出墨剑,手腕一抖,随即再将墨剑送回鞘中。这一下如兔起鹘落,速度奇快,在众人眼里,方韬似乎并未出招,但那几个纨绔子弟手中的宝剑却一把一把,十分有节奏地断裂开来,只剩下了剑柄!
“鬼啊!”众纨绔齐发一声喊,屁滚尿流地逃了。
方韬回头,冲着船老大努努嘴,船老大乐呵呵地竖起大拇指,然后扯起帆索,掌着船舵,逆着江流,载着一船乘客,缓缓向着西面去了。
那回疆青年走到方韬面前,右手抚胸,鞠躬施礼:“多谢少侠相助,达吾里江感激不尽。”
“达达吾里江”方韬虽知这青年非汉族人,但也觉得这名字颇有些绕口。达吾里江看出方韬的窘迫,便解释道:“用汉话说,我的名字有暴风之意。还请教少侠尊姓?”
方韬道:“鄙姓方名韬。”达吾里江道:“原来是方少侠,今日之恩,达吾里江铭记于心。只是此刻,我有要紧事急需过江,就此别过了!”方韬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着急过江,是要去武昌么?”达吾里江道:“正是!”说罢抬脚便要走,方韬又道:“是去找祖澧帆祖姑娘么?”达吾里江猛地顿住脚步,颤声道:“方少侠如何知道?”方韬叹口气:“祖姑娘明日便要嫁人了。”达吾里江听闻此言,当即怔怔呆呆,面色颓败,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许久才道:“怎会这样?她明明说好要等我的。我紧赶慢赶从南疆赶来,终究还是迟了吗?不,她不会这样对我的!她一定是被逼迫的!”
方韬道:“你怎么就如此笃定她绝不会负你?”
达吾里江正色道:“澧帆的为人,我明白!我这便赶过江去,无论如何也要带她出来!”
方韬拦住他:“别轻举妄动,你又不会武功,怎么把祖姑娘从总督府带出来?更何况今日祖姑娘为你投江,几乎葬身鱼腹。总督大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