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上前将祖澧帆架起,祖澧帆望向那武官,声音微弱却语气坚定:“父亲大人,澧帆已心有所属,是绝不会嫁给沈员外之子的!”
那武官正是湖广总督祖泽远,他怒斥道:“你跟那个回疆小子是不可能的!沈员外公子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由不得你!”
祖澧帆凄然一笑:“那澧帆只好再死一次了!”祖泽远勃然大怒,抡起巴掌便要打过去,祖澧帆不闪不避,只是紧盯着祖泽远,目光坚定,有若磐石。这一耳光,祖泽远终究没能打下去,他垂下手,似乎很疲劳地说道:“带回去!”
祖澧帆脚步踉跄,被祖泽远带走了,周围人各自唏嘘,有人长叹一声:“唉,这位总督大人着实狠心,竟把亲生女儿往死路上逼!”方韬正心里郁闷,突觉四肢百骸一阵剧痛,不由蹲在地上,众人发觉他情形不对,急忙围拢过来,那老妪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方韬痛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时值正午,虽是隆冬,南天上的日头却也炽烈,方韬身上湿透的衣服竟升腾起阵阵白雾,那老妪甚觉奇异,伸出手来想要扶起方韬,刚一触碰到方阿牛胳膊,便猛地抽回手来,惊呼道:“好烫!”方韬艰难地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一粒丹丸,送进口中咽下,可过了半晌,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却丝毫不减,脏腑间如同着了火一般烫热难当,方韬感到一阵目眩,恍惚中,他望见一片粼粼水光,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扑通”一声,方韬坠入长江之中,被寒冷的江水一激,他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胸腹内也不再如火焚一般痛苦,但他却不敢起身,只好暂时待在江水之中。岸上众人见他落水,纷纷上前施救,方韬挥手止住他们,道:“多谢各位好意,午时一过,我便上岸,大家不用担心!”众人听他这样说,也渐渐散开来,只有几个闲散之人留下来看热闹。
方韬尽量让整个身体都沉浸在江水中,脑中也思索道:“奇怪,平日只要服下丹药,剧痛立减,为何今日不奏效呢?难道是因为江水寒冷,将体内火毒诱发了出来?算了,还是等到了信阳,去问问忌患先生吧!”
过了午时,方韬感到体内的热痛已经消失,便攀上了南岸,一阵劲风吹来,方韬感到周身一阵冰冷,不由打了个寒战,就在这时,对岸有一艘客船缓缓驶来,船老大高叫道:“小伙子,慢些走,你的行李还在我船上哩!”方韬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救人时将墨剑和行囊都落在了船上。船老大将客船靠近方韬,道:“小伙子实在对不住,方才船上客人急着登岸,我便先去了北岸,却耽误了你的行程。”
方韬道:“不妨,还要多谢船家大哥替我保管行李!”
船老大伸过手来:“哪里的话,这大冬天的,你舍命救人,让我惭愧得紧哩!这样吧,你不是要去汉口吗?我免费送你过去,咋样?”
既然船老大有心相送,方韬自是欣然应允。上船后,方韬找了间无人的客舱,将湿衣服换了下来,又向船老大讨了几口热茶水,总算让身上有了点暖意。
船老大一边掌舵,一边问:“小伙子,看你的样子,像是习武之人啊。”
方韬道:“船家大哥好眼力。”船老大却嘿嘿一笑:“什么好眼力,你包裹里有把短剑,若不是习武之人,怎么会用那么不起眼的剑鞘?我见过不少拿把铁片子就敢装高手的纨绔子弟,那剑鞘镶金镶银c花里胡哨的,中看不中用!”
方韬好奇心大起:“真有这样的人么?”
说话间,客船已靠上了北岸的汉口渡口,船老大伸手一指:“喏,那不就是么?”
方韬顺着船老大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汉口渡口上,有几个服饰华贵的青年,他们各自腰挎宝剑,剑鞘之上果真是珠光闪烁。一个衣着与中原风情大不相同的小伙子被他们团团围住,指指点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