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牛驾着马车,载着史念翎赶到了衡山脚下。此刻路途平坦,史念翎也不再马车蓬中待着,而是跟方阿牛并肩而坐,两个人再也没有初离信阳时的欢颜,而是各自面色阴沉,彼此之间虽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史念翎才道:“阿牛,恐怕咱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啊!”
方阿牛微微苦笑:“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史念翎把头靠在方阿牛肩上,轻声呢喃:“这段时间我没法陪在你身边,你可一定要小心,不仅仅是要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别忘了,还有我,还有你的孩子。”听了这话,方阿牛的身躯微微一震,却没多说什么,只是用有力的手臂揽住史念翎略显单薄的肩背,史念翎闭上眼睛,仿佛一只孤寂的小鸟,正依靠着一株苍劲的青松
马车缓缓地驶入了南岳镇,史念翎突然感到方阿牛坐直了身体,她诧异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镇集此刻竟然几乎没有半个普通百姓,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大批武林人士,他们个个带着义愤填膺的表情,成群地聚在一起,在大声谈论着什么。偶尔有几个路边摊贩给这帮武人端水上菜,也都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史念翎万分讶异,问道:“阿牛,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声“阿牛”一出口,方c史二人顿觉一阵强大的杀气扑面而来,转瞬之间,一个黑影已闪到二rén iàn前,只一扬手,一柄长剑已指向了史念翎的鼻尖。
“小丫头,你刚才说什么?”那人喝问道。
方阿牛伸手将史念翎护在身后,怒视那人:“把你的剑拿开!”
那人却不以为意,他上下打量了方阿牛一番,待他的目光转移到方阿牛背负的墨剑之时,神色骤然大变,剑尖也颤抖起来:“你你就是方阿牛?”
“方阿牛”三个字仿佛是一道霹雳,在镇集之中炸响,那帮武人就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纷纷跳了起来,“呛啷呛啷!”一阵拔兵器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乎电光石火间,无数刀枪剑刺已对准方阿牛面门,又有数人放声呼喝:“方阿牛你这大魔头,快快束手!”
方阿牛低声喟叹道:“该来的果然要来!”随后,他高昂起头,大声道:“事已至此,我无意辩解,但现在我要去黄庭观,请你们让开!”
一个手持双刀的汉子越众而出:“去黄庭观?我看你是想逃之夭夭吧!”
方阿牛压住怒火:“你待怎样?”双刀汉子道:“自然是留下你的狗命来!”说罢,他飞步而来,将双刀划出一圈圈银色的光弧,朝着方阿牛滚去,方阿牛抬手拔下墨剑,自上而下一记斜劈,双刀汉子闷哼一声,两手虎口间血光迸现,一柄刀脱手而飞,另一柄刀更是直接被削成两截!
“好高明的剑法!”众武人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方阿牛道:“你们让是不让?!”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阻拦方少侠?”陡然间,一个阴冷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然后,是一阵“咯嗒咯嗒”的声音,众人视线转去,却见一个形貌丑陋c拄着铁杖的男子正在冷笑,人群中有认得他的,惊呼起来:“何啸云!是何啸云!”
听到何啸云的名号,已有不少人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这些天来,遍布天下的丐帮弟子已将其背叛结义兄弟,导致“铁笔判官”文玉章惨死的事情传遍了江湖,一个火爆脾气的汉子大声斥骂道:“何啸云你算个什么东西?卑鄙无耻,跟方阿牛是一路货色!”何啸云冷笑一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方才那斥骂何啸云的男子瞪圆了眼睛,右手捂住胸膛,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汩汩”喷出,转瞬间便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嘿嘿,这点微末功夫,也敢对我口出狂言?方少侠,要不要何某帮你料理了这帮人?”何啸云斜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