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之巅,雪雾缭绕,如梦似幻,宛若仙境。仙境中似有一位仙子,清骨凛凛胜红梅傲雪,侠踪潇潇如落英缤纷,原来是一个正在舞剑的少女,正应了唐代大诗人杜子美的名句:“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一盏茶工夫过后,少女收剑回鞘,微一抬头,却见到一只周身乌黑的野猫,正伏在一株矮树上,一双碧色悠悠的猫眼,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她。
少女皱紧了眉头,黑猫乃是凶兆,莫非今日将有不祥之事发生?
黄庭观,灵空正在练功场上指点众位师妹的武艺,一套灵鹿剑法在她手里使来,行云流水,毫无凝滞之感,把那些功力尚浅的小姑娘们看得如痴如醉。
清玄和清尘则坐在场边的两张竹椅上,捧着茶杯对饮。
清尘道:“师姐,你安排贺飏那孩子入不语崖练功已近三月,今日便该下山来了,想必现下她的剑法应该以进境不小了吧!”
清玄微笑道:“贺飏那孩子的确是难得的习武之才,她现在的剑法已与念翎不相上下。”
说到念翎这个名字,清尘的目光黯淡了一下:“唉,也不知念翎现在去哪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观外突然传来一阵虽然稚嫩,却又颇有气势的呼声:“神火帮卢一仲c姬步躬前来拜会!”
清玄一对苍白的眉毛陡然挑了一挑:“神火帮?我们黄庭观与他们并无任何瓜葛,这卢一仲和姬步躬前来所为何事?”
清尘道:“那师姐有何打算?”
清玄轻呼一口气,起身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都是武林同道,既然神火帮来人拜会,我们自然要好生招待!”
大厅中,走进一个神情萎顿,满面死色的赤衣男人,有一个形貌尚幼的少年搀扶着他,清玄上前迎接,正欲说话,突然望向赤衣男人的右肩——那里已是衣衫破碎,露出灰败的肌肤来,肩井处一片青紫色的於痕甚是醒目,清玄心念一动,急忙拉过赤衣男人的右手,只一搭脉,顿时惊呼道:“好歹毒的手段!”
少年冷笑一声:“清玄师太也知道何谓歹毒么?”
清尘在一旁皱起眉头:“这位少侠,说话请放尊重一些!”
少年道:“尊重?你们黄庭观放纵方阿牛那厮屠灭我神火帮,凭什么让我尊重你们?!”
清玄惊道:“你说什么?方阿牛屠灭你们神火帮?”
少年搀着那赤衣男人,慢慢走到一把椅子前,扶他坐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大布,掷到清玄脚下:“三日前,我神火帮在鄂豫交界一处山谷之中遭遇伏击,全帮上下除了我姬步躬还有卢一仲师兄之外,已然全军覆没!凶手更是在谷中山壁之上留下‘shā rén者方阿牛也’的血字,这块大布,便是我趁血字尚未完全干涸之时,从那山壁上拓下来的!”
清尘捡起大布,一点点将其展开,果然,那块大布上拓印着断断续续的七个血字——“shā rén者方阿牛也”!她惊骇不已,急忙问清玄道:“师姐,这”
清玄凝视着这块大布,脸上的皱纹也不禁抽动了一下:“师妹,不可妄下结论!”然后转向姬步躬:“姬少侠,你可曾亲眼看见方阿牛shā rén吗?”
姬步躬摇摇头:“没有,我赶到的时候,方阿牛早已逃走了。但是,我卢师兄乃是被方阿牛打伤,这不容置疑!”
卢一仲坐在椅子上,喘匀了气,咬牙切齿字一顿地说道:“不错,正是方阿牛那厮点了我肩井穴,伤损我的肺脉,废了我一身的武功!”
清玄正要说什么,忽听得山门外又有一声呼喝:“岳山八极门易棣,前来拜山!”
清尘道:“岳山八极门?又是一个和我们并无深交的帮派!师姐,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