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老大最“自然”不过地挺起胸来,心血在他的身体里澎湃着,以他自认为凌厉无比的眼光扫向立在一旁的那个年青男子。
被眼前的一群壮汉一致认定为元凶的风云涌狠不得立即把风霁月卖到最边远、最低级的娼窑里去,心中不由大骂道:“这刀疤脸真是蠢到可以去与乌龟对弈争胜了,老子要真是那劳什子的yòu nǚ贼贩,难道会傻到让这小妮子和她的两个丫鬟在这条船上消遥自在地晃悠、求助吗?”
疤面老大怒吼了一声道:“你小子听着,若还有种,便和老子到舱板上狠狠地厮拚一场,要不然就给老子马上滚蛋!”
风云涌联想到忽然不见的戚默,终于省悟到这小妮子是要自己拖延时间,好让这江左第一水神放心地进行预定的计划。
面前这疤面汉看似无比健壮,其实根本禁不起自己的一拳。明明可以一下子将他的头打到船板里去,却偏要装作难以抵挡来拖时间,这种装模作样的打法简直比几天前与意止的对决还要艰难得多。
火光辉映的甲板上。
江上的微风不住抚在脸上,轻快而柔腻。
仍待在五艘盐船上的数百名海贼均拥到临近的甲板上,举火呐喊着,声势震天。
风云涌轻松地打量着面前架势十足的疤面老大武必胜,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这是他第一次拥有十二分的把握可以战胜对手,却迫于形势,不得不让跟前这自认为必胜的傻瓜占一会上风。
风霁月看到他苦恼的表情,嘴角绽出个充满嘲弄意味的微笑,露出一线比新雪还要洁白的贝齿。
风云涌大感无奈中,武必胜吆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大刀,冲击而来。
四周bào起成片的鼓掌、喝彩之声。
一股无聊之极的感觉从风云涌的心底生出。
在他眼中,武必胜的动作就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躺在竹床上,吃力地摇动着手中的破扇般迟滞可笑。若意止的速度就似一道突然横过天际的电闪般难以测度,那么眼前这柄刀就像一只世界上最犹豫的蜗牛般,瑟瑟缩缩。
静待了一段实在不算短的时间后,慢动作般劈下的刀尖终于到达了眉心前。
风云涌暗叹一声,装作难以闪避,被迫一个赖驴打滚,撞上两丈外的一根桅杆,满脸皆是极力扮出的痛苦之色。
欢呼声四涌而起。
武必胜满脸得色,大笑中急扑而上,手中大刀拦腰急斩下来。
风云涌狂舞着四肢,“狼狈之极”地爬开,刀刃“吱”一声嵌进船板里,深入刀身的三分之一。
武必胜身后的那个狗头军师立即大叫道:“老大好臂力!”
武必胜迷醉的眼神瞥了一下静立一旁的风霁月,信心大增中刀面自下而上撩向急窜逃跑的风云涌,大喝道:“有种就跟老子硬拚几招,妈的,一直像兔子一样躲着老子乱跳算那门子的英雄好汉。”
看到风霁月满脸的幸灾乐祸之色,加上武必胜的嘲弄,风云涌不由憋得满肚子都是窝囊气。闪过武必胜的一刀后,心道:“若再过几招戚默还没有搞定,就不要怪风少我要领衔主演一场挟美威众的好戏了。”
江面上突然惊叫声四起。
原本静止在江心的五艘大船突然拖着画舫向沿着水势急泄而下,眼看不刻就要撞上横在江面的那十几条粗链,船上的贼众顿时乱成一团。
武必胜和他在画舫上的几个手下在一愣间,均遭了风霁月纤纤玉指快若流星的连串急袭,全身神经麻软,几乎是同时瘫软在甲板上。
戚默突然浑身透湿地从水中跃到船上来,向风霁月点了个头。
风霁月瞥了一眼倒得满地的青江耀龙帮众,目光骤然转冷道:“把他们捆在勾索上,丢到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