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二蛋跟许一金将驮牛兽聚集到一起安抚好,在洞里安插了几个火把,便坐在洞口看着天地之间白茫茫的雨越下越大,山谷中的水越涨越深,好在毕竟有些地方与外界的某条河流相连接,水涨到一定高度上涨速度便慢了下来。
时间到了晌午时分,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许一金看着雨中若隐若现的小山峰,突然之间有些惆怅。江湖上有个词歌子: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c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如今自己不在僧庐下,而在山野洞穴之中,远离人迹却又尘心未断。
年轻时的许一金四处闯荡,连自己的家乡是什么样子都有些记忆模糊了;少年时快意恩仇,结下了不少仇家,可也结识了不少朋友;等到快要年老了,回到阔别半生的家乡,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似乎再也融不进那片土壤了。为荣华富贵羁旅半生,待到头发半白才发现两手空空,当年在醉仙楼当垆卖酒红袖已成往事,空留此心从此再无着落。
许一金一挥衣袖,告别渡口的那棵老柳树,再次踏上去他乡的旅程,只是他知道,此去一别,再无他乡亦无故乡。许一金回头看了一眼涂二蛋,心想:还好有涂二蛋这个夯货陪着自己,要不然自己现在的心情,估计比当年写这首词的人在僧庐下时还要悲寂吧。
正当许一金神游天外时,涂二蛋叫许一金道:“许老爹,这洞挺深啊,要不要再往里去看看”。
许一金一听涂二蛋那跃跃欲试的口气就知道,这小子前段时间发了一笔横财,就感觉天底下宝藏到处都是,还想再碰碰运气。不过许一金自己也感到一丝期待,许一金叫住涂二蛋,先冲到雨里去砍了些树枝ěi zhuāng了一下洞口,撒了些药末去除驮牛兽的气味,以防凶兽过来袭击。
做好防备工作后两人才拿起火把向深处走去。一路上两人时不时地感觉到脚下有树枝一样的东西,翻开上面的灰尘才发现竟然都是兽骨,骨头上深深地齿痕表明,这些凶兽显然是被某种更加凶猛的灵兽猎杀吃掉的。许一金从这些痕迹推测,之前居住在这里的那头凶兽估计至少有炼体七重境的修为。
两人心中一紧,虽然从痕迹上来推测,这个山洞早已废弃已久,可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个意外“惊喜”等着他们。随着两人深入洞穴,终于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在一个空间比较宽敞的地方,堆了些枯枝石头,似乎是一个兽窝的模样。许一金走上前去查看,发现这个兽窝早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四周布满了抓痕,连厚厚的灰尘都掩藏不住,似乎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涂二蛋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发现这看似普普通通的枯枝竟然是难得一见的杜仲木,杜仲木泡水是修行者修炼之后上佳的恢复药,如果修炼完了能够在其中美美的泡上一会,据说修炼成果会大幅增加。
看来这只凶兽倒是很懂得享受,只不过时间太久,杜仲木的药效早已挥发殆尽,涂二蛋可惜的摇了摇头。
两人继续向前走,冷不丁的看到黑暗中似乎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无息的伏在地上,许一金一把将涂二蛋拉到身后,把刀横在胸前,那个黑影却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许一金戒备着走上前去,才发现这个黑影是一只早已死去的凶兽,涂二蛋也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这只凶兽早已被吃的只剩一个皮囊外加一副残缺不全的骨架,皮囊上布满了交错的巨大伤痕,这伤痕看起来似乎有些特别,形状不同于一般的撕咬痕迹。
涂二蛋又看了看四周满是战斗痕迹的洞壁,便知道这只凶兽大概就是那个兽窝的主人,它应该是被某个比它更加凶猛的灵兽盯上了,两只凶兽从兽窝开始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