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举着他的袖子抹抹脸,“我才没那闲空,人家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命里无时莫强求吧。”
他说:“啊?这么快就想通啦?”
我说:“噢,我习惯了。”
秦东扯着我关上告别厅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糊了一把奶油的遗像,按着我的脑袋一起鞠了三个躬,口中念念有词,“二老姨夫啊,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您老多多包涵,回头我让她上山给您烧点纸钱。”
我甚至听到他喊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笑着拍了他一巴掌,“你哪来的二老姨夫?”
他打了个哈哈,“鬼知道,早成灰了。赶紧溜吧,搞成这样,一会人举着电锯追出来。”
我望了望天,半个小时前我还在涌动的人潮中抖着随时碎裂的心脏,害怕会陷入万劫不复地疯狂,没想到才一会功夫,我又可以是跑得很虎虎生威的程景飒了。
我才二十岁,我不想把自己活得像电视剧一样错乱。
我活这么大只有这么一项本事,我就要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
于是心理暗示是多么的重要,无论跑出来的是素未谋面的亲妈还是执儿抱女的前女友,你也要淡定地像一棵万年松一样告诉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接受,你不坚强,你就是个活该挨打的*。
秦东带着我一路跑上了吴南山。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看到简叔手里正抱着那只肉团子,脸上悲喜参半地对简鱼说:“瞧瞧,这鼻子长的,啊,跟你哥小时候是一模一样。”这种强烈的情感变化,让人不得不忧心他的血压。
秦东凑过来说:“像吗?我怎么没觉得?简乔小时候这么丑?”
我偷偷掐了他一把。
可简叔看到我,就把肉团子放到了地上,往温夕那边送了送。
而温夕正靠在简乔的胸口,哭得很伤心,远远看上去就像陷入了癫狂而抽搐地笑。
这让人难以理解。
宋姨就在这种诡异的哭声中,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了。
一切结束后,我坐在隔壁我爸妈的墓前抱着膝吹风,简乔得了个空松开温夕的手走过来,温夕还想跟过来却被秦东挡住,就听他痞地一塌糊涂地说:“夕姐,想死你了哈,身材越来越好了真是,走走走,小东陪你玩会,啊不,你陪小东聊会天呗夕姐。”
我气得笑出来,简乔坐在我边上,“笑什么?”
“还不好笑?”我摸起地上新摆的一只梨,拍了拍灰,低头咬了一大口,说:“好笑透了。”
他抬手过来想和从前一样摸摸我的头,我不耐烦地迅速别开脸,可他身上和煦暖洋的香味依然无遮无拦地包围过来。
他说:“先回家住几天,我过两天来找你,乖。”
我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抵触,“滚开。”
他没说话,扭过我的手,看了眼我手上的梨,往我刚刚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走了。
我抱着那只被我们咬得很畸形的梨,坐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望着远方如血的夕阳,眼睛里剧烈的发胀和刺痛。
第二天,我逼着秦东借了一辆车,趁着简乔去上班,开到了原子公寓想把自己的东西全驼回来。
谁知道,秦东刚把钥匙插进锁里,门就开了,差点弹到秦东的头,而温夕笑意盈盈地站在门里,说:“你们来啦。”
我望着自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门边的垃圾桶里的米老鼠拖鞋,停顿了下,冷静地说:“我来拿我的东西。”
她轻轻把锁上的钥匙拔下来,放在鞋柜上,说:“好啊,我刚刚帮你理好。”然后我看到了我那只粉红色的二十四寸旅行箱,笔直而孤单地立在客厅中央。
而沙发上,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