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桌书生正推杯换盏c吟诗作赋之时,斜对面的县衙突然响起了阵阵的鼓声。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
曲秀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马上吩咐到“小二,去看看怎么回事”。那伺候着的店小二忙跑了出去,过了片刻后回来“这是那宋家村的薛世贵来告状了,几年前他就来过一回,说是自家娘子让人奸污后上吊自杀了。”。于是把前因后果对众人讲述了一遍。这事儿当年闹得大,他这酒楼的伙计自然知道。
先前那奉承曲秀才的童生一拍桌子道,“青天白日c朗朗乾坤,岂有这等龌龊之事?我先去看看,若是果真如此,定要追究到底。”。说完就离开酒楼到衙门去了。
这曲秀才对自己一个随从道“令兄的脾气有些急躁。你去看看,若是有事赶快回来禀报。”。说完就招呼众人接着吟诗作对。这击鼓鸣冤之事,月月都有。几年前那桩案子,也有不少人都知道,大家没兴趣管这闲事。这种事儿这年月不稀罕。再说又没有什么好处。
此时那薛世贵穿着一身破衣烂衫,漏出一只瘸腿,正在那里血泪控诉着。陈道与柳管事则分别躲在人群之中窥视情况。
这时,县衙出来几个衙役,对着薛世贵推推搡搡,显然也是知道此案的。甚至有可能是得到了县丞的嘱托,来赶薛世贵的。
这薛世贵心里犯了嘀咕,不是说安排好了么,怎么衙门连状子都不接。此时那几个衙役已经把薛世贵推到了县衙的台阶之下。薛世贵一时不慎,跌了一跤。其中一个衙役拿着水火棍敲了敲薛世贵的瘸腿,说道“怎么,那条好腿也不想要了?”。
薛世贵正进退不得时,突闻旁边一声暴喝“兀那贼子,你岂可殴打鸣冤之小民。你等快些接了状纸,禀报堂尊升堂。”。
几个官差抬眼一看,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怒目圆瞪的看着他们。一个捕头打扮的官差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到“公子有所不知,这案子几年前县里就审过,已经定了案。这厮无故滋扰,我等奉命将他赶走。”。
“哼”令公子冷哼一声说道,“我大明朝哪条律令写着,审过的案子不允许苦主重告?”。环顾了四周一遍,又说道“又是何人命你等殴打苦主,扰乱刑狱?”。围观的众人也有不少知道当年这桩官司的,见有人出来说话,也都跟着附和。
虽然大明朝读书人地位高,但他毕竟只是个童生。这时那捕头也开始不耐烦了“这是县衙的公事,等公子考中举人做了官,再来管吧。”,说着又去拉扯薛世贵。
那薛世贵当然知道这是陈道等人安排的,更加声嘶力竭的哭喊,不肯挪动半步。那令公子一听这捕头讽刺他没有功名,怒气冲天。一个箭步冲上来揪着这捕头的衣领道“你个下等贱籍,焉敢辱我读书种子?”。这明朝的差役都归为贱籍,是最低等的一类人。
这捕头被抓住衣领,又被令公子一辱骂。也是火头上来了,便当胸用力一推。那令公子一个读书人,哪里有什么力气,一下子就转身扑到在衙门的台阶上。再等他回过身抬起头来时,人群里偷看的陈道大吃一惊。只见这令公子额头上被台阶碰了一个大口子,满脸是血的跌坐在地。这演的也太好了吧,陈道对大明朝的读书人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那曲秀才的随从一看,连忙跑回了对面的酒楼。一进秀才们聚会的厢房就大喊,“老爷,不好了c不好了。”。
“成何体统”,曲秀才喝了一声“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令相公被衙门的官差打得满脸是血。”那随从紧张的说道。
“什么?”c“这还了得了。”c“一个贱籍的差役敢殴打我们读书种子。”众人群情激奋起来。即便再不关自己的事儿,面对这种武人殴打文人的政治问题,互相之间勾心斗角c争权夺利的文官集团早就有默契。那就是搁置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