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海的故事讲得并不详细,但是这不重要。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陈道,多少还是知道明朝的大势的。明朝的文官集团内部斗争不断,但是当面对文官集团以外的势力时,那是空前的团结。这个吕千户想来也不是没有后台之人,可是在整个强大的文官集团面前不堪一击。这也让陈道深刻的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读书人。
若是昨晚真的闹大了,就凭自己一句“穷秀才”,只怕就会引起山阴县几十个秀才的集体围攻。若是告到县衙,就不是谁对谁错了,而是政治问题。知县对付不了一个五品千户,可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军士,太简单不过了。甚至在公堂上被秀才活活打死,都是有可能的,明朝这种先例并不是没有。连金銮殿上锦衣卫指挥使被文官打死,都没有任何惩罚,何况他一个小兵。他可没带主角光环,没有一来就遇到皇帝垂青,或者是公主以身相许。昨天要不是那个叫珊儿的女子出来解围,只怕就有麻烦了。
第二天傍晚,陈道独自一人又去了丽春院。当然,不是去找那个什么赛貂蝉,而是找珊儿姑娘。这次陈道换了身衣服,一件半新不旧的长袍掩去了边军的杀伐气息。加上陈道长得还不算五大三粗,一个略带文人气息的年轻公子出现在丽春院门前。
“哎哟,是昨天的军爷呀,玉儿姑娘中午就被李员外接去游园子去了。。”老鸨子盯着陈道看了良久,才认了出来。
“小姓陈,今天不是来找赛貂蝉的。是为昨天的事儿,来向珊儿姑娘道谢的。”陈道斯斯文文的说道。
老鸨子咯咯一笑“原来是想找珊儿呀,珊儿在。见珊儿姑娘便宜些,三两银子加几百文的水酒钱就行。”。这个规矩陈道还是懂的,俗话说:没见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冯梦龙的“卖油郎独占花魁”一文写的清楚,江南一个高级妓院的花魁,一夜是十两银子,外加二两左右的酒钱。这小县城的赛貂蝉一夜也就是六七两银子,看来那个珊儿姑娘并不怎么红。
给了银子之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环领着陈道上了二楼,走到左边快到尽头的一间房子敲了下门。“进来吧。”陈道听出是昨天珊儿姑娘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是你。”珊儿姑娘也看了半晌才认出来,笑了一下道“原来是你,怪不得这么早来了,我这儿一般后半夜才有人来呢。”。
“为何?”陈道不解的问。
“来的早的相公们,都到别的年纪小的姑娘那里去了,花三四两银子到丽春院来找个我这个老姑娘不合算。”自嘲的边说笑边帮着陈道倒茶,“公子如何称呼?”。
“陈,陈道。”陈道闻着房里若有若无的香气说道“可我看昨天那赵秀才却很看重姑娘。”。
“他以前没中秀才时,偶尔会来这里。那时我也就十六七岁,粗通点文墨,所以找我找的多,算是老熟人。后来他中了秀才,相请的人多了,他也就自然找当红的姑娘了。可是这份人情,他还是认的。”。丫环进来摆了几道酒菜后,珊儿接着道“赵秀才并不十分难缠,否则昨天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遇到个纨绔子弟,带几个家丁护院,就难说了。”。
“姑娘姓什么?”
“就叫我珊儿吧。”
来过几次以后,才知道珊儿姑娘也姓陈,叫陈琳珊。陈道也问过几次珊儿的身世,她却是笑而不答,陈道也就不追问了。只是陈道很鄙夷明朝人的审美观,这么一个身材修长的美少女不喜欢,却喜欢那些病怏怏c还没长开的矮个子小女生。
一次,与左守备聊天时,说到了这个话题。“那是你不懂得欣赏。”左守备跟陈道的看法不同,“这丽春院的姑娘,要么是如赛貂蝉一般的扬州瘦马,要么就是如同苏媚儿一般丰胸肥臀的大同婆姨。”。左守备看向陈道的目光略带不屑“像珊儿姑娘一般,既没有大同婆姨的丰满c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