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蒲扇往床上一扔,走出房间,一会儿,手中拿着一块切得整整齐齐的西瓜,放在写字台上:“姆妈和我一起回来的,她在灶屋,起来吃西瓜,你这样躺着,她又以为我们吵架了。”
阿毛看着有点无奈c有点委屈又无助的娘子,想着没有实施的行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梅花把一切告诉了自己,只因为他是她男人,而自己没有勇气告诉她,却还去想朱小妹,自己难道变坏了?阿毛犹豫良久,站起身,拿起西瓜咬了几口,然后竖起拇指,比划“真甜”。红红的瓜汁顺着下巴淌进了脖子和前胸。
他终于看到了梅花破涕为笑。翌日,阿毛托良平用两斤白糖c四包雪片糕从隔壁队里抱来了一只叫“花花”的小黄狗。花花三个多月大,除四个爪子白色以及后半个脖子有铜钱般大小的黑斑外,全身上下一身金毛,显得比较威猛。他在门厅廊角搭了一个小矮棚,算是花花的小窝,把仅有的一只镶着绿色花边的搪瓷碗给了花花,还把一小碗拌了少许猪油的米饭给花花吃。这个小家伙摇着尾巴,把搪瓷碗舔得干干净净。阿毛摸着花花的脑袋,温柔地说,花花真乖,以后你就是家里的新成员了。小家伙四脚趴在阿毛跟前,汪汪地叫了两声,舌头舔着阿毛露在外面的脚趾。
“听懂了?”阿毛显得很兴奋,“以后就给我看好这个家,看见陌生人进来,就汪汪地叫。”
小家伙摇着尾巴,汪汪地又叫了两声。
“别的男人进来,就扑上去咬他。”阿毛很满意花花的反应,伸出手想让它舔手心。
小家伙伸出小舌头,舔阿毛的指尖。
阿毛拿着狗盆,嘴里哼着小曲走进灶屋,从水缸里舀了满勺清水,边清洗狗盆边对母亲说,花花真聪明,把碗舔得这么干净。他原以为母亲也会夸奖花花几句,毕竟它是用两斤白糖c四包雪片糕抱来的,而且刚抱来时对着母亲使劲地摇着尾巴,没想到母亲不光冷眼瞟了他一眼,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养儿子倒养起狗来了,狗又不能代替儿子,他兴致勃勃清洗狗盆的高兴劲一下子成了漏了气的皮球,瘪了。
“姆妈,又怎么啦?我养狗还不是为这个家,狗可以代替我看好这个家。”他做出无辜的样子。
“你有多少钱?用得着狗来看家?”
“没钱可以看人。”阿毛把狗盆里的脏水泼到灶屋外,噔噔地拐出了灶屋,耳后传过来母亲“你是怕我被人家拐走还是怕你娘子让人家拐走”等不重不轻的话。
阿毛拿着狗盆坐在门槛上,越想心里越火:娘子让队长睡了,自己顾着娘子的面子不敢声张不算,还不敢公开去翻梢,想用老鼠药偷偷地毒死他,却不料让朱小妹儿子清澈的眼睛挡了回来,只能弄条狗回来保护娘子。
“自己是不是连条狗都不如?”
他这么问自己,随即否定了想法,再怎么说也要和陶富文当面亮个底,这么躲着掖着,他还真以为心里怕他,阿毛把狗盆往狗窝边一放,拄着拐杖来到了村口的老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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