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望着这一切,没人出声,只有风呜咽着盘旋在淮水上空,盘旋在我们心上。
这一切会与他有关吗?这地狱般的场景是他的杰作吗?
风刀从我心上刮过,心在滴血,痛不可当。
“呜呜”一阵角声传来,众军皆惊。
我们被叛军包围了,叛军手上有枪。
领军的是郭解。
可是为什么飘扬着的却是“韩”字大旗?
“汉军听着,速速投降,饶尔等不死!”劝降之声如雷霆灌耳。
背后是无数牺牲的兄弟,英魂不息;前方是敌兵林立,杀气牛斗。淮水上那幅陨身殉国图竟化成极大的勇气激励着战士们,所有人都看到了结局,但五千汉军居然没一个胆怯怕死,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布好阵形,盾牌兵在前,弩兵随后,然后是骑兵车兵,层层叠叠围成半圆,准备跟敌人决一死战。
最近见了太多的死亡,实在是厌烦透顶。我不想死,更不想这五千人死,我不喜欢明刀明枪地战场杀伐,如果可以,宁愿剑走偏锋。
我在剧离耳边说话,他错愕地瞪着我,我淡淡地说:“听我的准没错。”说罢策马裂队而出。
“我是洛樱,请郭解出来说话。”我冲着摆开架势准备开战的叛军嚷着。一会儿,郭解从大军中骑着马出来,看见我并无太多意外。
“翁伯别来无恙?”我跟郭解打招呼,好象在市场见到熟人一样自在。
郭解皱了下眉,颇为感慨地说:“当年你我相识,结交甚契,想不到今日居然相见于战场。”
“是啊,真是遗憾。”我叹了口气。“河内郭解,在侠客界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不懂你为什么要转行。政治这种东西不是谁都玩得来的,看在过去的交情,我劝翁伯你还是回去专心干侠客这个很有前途的工作算了,没事跟着瞎搅和什么呀?”
这么白的话郭解压根儿没听懂,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抬手指指他身后的“韩”字大旗。“是谁?扶雍还是——晏七行?”
郭解脸色一变:“你如何得知?”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的一定不比你少。”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知道这么多。“我们单挑吧,就是单打独斗。你赢的话我们投降;我赢的话放我们走,怎么样?”
郭解咧嘴笑道:“洛兄弟,你当我三岁孩儿么?如今你等已身陷重围,只要我一声令下,不出一个时辰,定教你全军覆没,何必跟你单挑。”
活学活用,他倒是学得快。
“你口口声声叫我洛兄弟,没瞧我穿的是女装吗?噢,怕败在一个女人手上有失男人大丈夫的尊严对不对?”我状似无意,其实居心险恶就是想激将。“好像名满天下的郭解郭大侠,当年也曾是我手下败将来着,明知不敌自然不能在下属面前出丑露乖,这个我能充分理解,不过马上与马下不同,说不定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