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手,那长戟手的应变能力极强,立刻抛下长戟,拔出腰间佩剑向我挺胸就刺,车内狭窄应变仓促,无奈只好伸手去握宝剑,一阵剧痛,剑锋依旧从双手中向我胸前滑来,眼看刺入,忽然“砰”的一声,一支羽箭不知从哪里飞来,后心透前心,长戟手向前扑倒在我的身上。
推开尸体,我抬头张望,又是一声惨叫,那名御手也被一箭射死,其时他正拿着刀准备偷袭。这下没时间去寻找究竟是谁帮了我。御手死了,兵车还在向前狂奔,我操起缰绳驾驭车辆拼力减速,从来没干过这活儿,马儿怎肯听我的,径直狂奔不已,正急得满头汗,一匹马冲过来跟我并驾齐驱,马上战士叫道:“洛大人!你为何在此?”
我正被那辆车弄得手忙脚乱,瞄了他一眼只见是汉军军官装束,也顾不上看是哪个,叫道:“我不会驾车,怎么办?”
“缰绳拉紧!”
“我拉紧了,可是不行!”
“缰绳卡住了!”
靠!我骂了一句,难怪这马怎么不听我的。
车速总算是减下来,我再看那人,吃了一惊,浑身血迹斑斑的,竟是剧离!他身边聚集了一大批汉军战士,“王”字大旗高高举起,不断地还有车兵步兵向这边靠拢。
“刚才是你救我?”我大叫。
“是。”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王建大人麾下任建忠校尉!”
“王恢呢?”
“王大人想必已渡过淮水。”
原来此“王”非彼“王”;可是那个“韩”字,又是谁呢?是他还是扶雍?
“我等随建节将军王建奉命偷袭淮泗,欲截断叛军粮道,岂知叛军早有防范,故而被困于此,如今遍寻王将军不着,我们决定由西北角突围,洛大人意下如何?”
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这个剧离怎么看都跟从前不一样了,除去了小偷的猥亵,多了份军人气概。
“好。”我赞同。其实我根本搞不清楚西北角是哪里,目前这种混乱的情势,汉军明显已败,当然是逃得一个算一个。
集结了近两千名骑兵,其它兵种不知其数,把兵车交给有经验的战士,我换乘战马,开始向西北角突围。
天完全黑了下来,方圆十里的战场上,到处有火把点燃。叛军两倍于汉军,再加上心理气势u qi等因素,突围之战打得十分艰苦惨烈。
可是鲜血令人亢奋,刀剑刺入人体的声音刺激着神经,求生的充满我们的心,惧怕退去勇气再生,前头一批倒下去,后面的接着补上,踏着战友的尸体,我们奋力冲开一个缺口,突出重围。
夜深了,月亮升起来了。残兵败将疲疲乏乏地来到淮水边。数点人数,骑兵不到千骑,步兵二千三百八十人,弩兵八百四十一人,兵车十一辆,另加不到百名的盾牌兵。大部分的战士身上都带伤,我的身上也有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