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露得太过直白,以致让她无所适从。
所以拿到信的那一刻是那样的欣喜若狂。展开来,不是文秀小字,竟然是一曲乐谱。按捺住激越的心情,取出琴来目不转睛地照着弹奏,那清秒婉转的音律缓缓铺陈开,他发现她留的曲子是《长相思》。
红满枝,绿满枝,宿雨恹恹睡起迟,闲庭花影移。
忆归期,数归期,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
谈毕,他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那张春暖花开的脸,还有温软手上芳香的气息,又一次裹挟着溶溶月光回到了他的身边。
恨不得立即飞奔到斋宫拥她入怀,却被频繁紧急的战事奏折拖住了脚步。
好容易等到了中秋月圆之夜,是个能稍稍欢愉纵情的日子。急急想往斋宫去,却舍不下病中的妹妹,往了芳菲殿去,若是她无大碍自己才能放心地往斋宫。却不想,听到了那个意料之外的声音。躲在帷幕后细听,越听越心惊。最提防的人,居然攻破了他最珍视的地方。算的过千军万马,却没料到儿女情长。更另他没想到的是,妹妹的那句“我等你”,比夏侯英堂还要珍重。
心烦意乱之际,他连夜到了斋宫。一路明月紧紧随着,让他避之不及。他不喜欢看到满月,因为她走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一个满月之夜。
那夜,他执意要见秋胧。
斋宫里自然无人敢违抗他。隔着屏风他只觉万般心绪在心头涌动,逼得他无法自处,一脚踢开了屏风抓住了那纤细的身影。
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醒来在疾驰的马车里,他发现自己怀中揣的帕子上上沾染上了殷红的星点血迹。自已一直,都把那方手帕带在身边。
来不及细想是何原因,他还有更要紧的事亟待处理。冷静下来后,他知道,绝不能坐视不理。西凉战事胜局已经在握,照此下去凯旋之日夏侯家必定气焰更加嚣张,到时候迎娶了公主,可还有他这个皇帝的立足之地?
若他无力自保,又用什么来保护珠儿?又用什么照顾斋宫里的她?又用什么捍卫祖宗的江山?
于是提笔写了那封信,快马加鞭送给早已安chā在军营中的心腹。“寻一险恶之地,使其自生自灭。不留痕迹,切记切记。”
明珠,哥哥是为了你好,为了众人好。他对自己说。
这是帝王该有的手段。何况是他这样受制于人的帝王。是时候,让夏侯家有所却步了。
却不想到,夏侯家比他所想的强大,强大许多。
不知是何方法,夏侯炎知道了自己秘密的去信,更不知何年何月起,夏候府囤积了这许多的兵力。
宫人慌忙来报大军围宫的时候,自己还痴愣地守在明珠的床前,只是榻上纤弱的身体已经逐渐冰冷了。恍然未闻中,只见金戈铁甲蜂拥而至,恍如怒发的潮水,将自己淹没。他最后记得的,是明珠合上的双眼旁挂着的泪痕。
一阵寒风吹来,明琛打了个哆嗦。炭块烧完了,纸钱烧成的灰也已不见踪影,只剩雪越下越大。自从秋天被囚禁到这里来后,从未像今天这么冷过。应该给他送些炭火的,只是不晓得被夏侯炎拥立的新帝还记不记得他这个未亡人。
这样的日子,不知斋宫里是何光景?
“咚咚咚”,雪夜里响起了敲门声。明琛的手禁不住往回一缩,他不知道即将进来的会是什么。
门开了,传来侍卫粗重不耐烦的声音:“快些。”
接着是几声熟悉的唯唯诺诺,一个人影陀着背钻了进来。“哎,哎。”他抬头的一瞬间,明琛被震惊和酸楚包围。
是从前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李仁。
“你,你怎么。。。”寒冷的风中,明琛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