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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仁佝偻着背,用袖子掩住了苍老的脸。“这些炭,你先拿着。”

    明琛才看到他胳膊上挽着一小筐黑炭,却也是残破不堪了。

    他是来给他送炭的。却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进的来。明琛看到了渴望已久的炭却觉不出欣喜,只一阵阵地想泪流满面地痛哭。

    “全给他们了,也只换了这些炭,这才三九,皇。。。。你,你这可怎么熬啊!”

    未等明琛流下泪,李仁先哭出了声来。

    明琛颤抖着接过炭,却说不出一句话,两人在风雪中对立无言,只剩阵阵埋没在风中的呜咽。

    “够了,快走!”侍卫凶恶的声音传来。

    李仁的嘴唇颤了颤,说不出话来。明琛觉得有些话再不说就一生都没有机会了。

    “斋宫,斋宫如何?”

    历来宫内如何换位易主,总是不伤斋宫的,但对夏侯炎他终是放心不下。

    “活着,活着,在斋宫呢。”李仁抹了抹眼泪,依旧懂得他的心思。

    “。。。那,那就好。。。”明琛麻木地点着头,眼泪一滴滴留下来。

    “说什么呢,快点儿!”侍卫的声音愈加凶狠。

    “哎!”李仁终是气得一跺脚,转身掩着面走了。明琛捧着炭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泪如雨下,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

    他想迈开步送他到门口,却觉得脚已经寒冷得失去了知觉。

    门关了,脚步声渐行渐远,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明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炭捧在了胸口。他嘶吼着却发不出哭声。炭被捏碎了,洒了一地。只有风咆哮着,灌满了他大张的嘴。

    ☆、春

    三月,正是起春风的时候。

    李言侍立在整齐等候的队伍里,只觉浑身燥热不安。山脚下,春风吹到人群里也似乎被吸掉了凉意,只剩热气和柳絮。

    这是春祭,斋宫一年中第一次祭礼,万不可怠慢的。所有的礼官都按着仪制穿戴整齐,里里外外庄严精雅。但今年的春天格外地暖,以至于在队伍中等候时已是汗流浃背了。

    李言看着前面安静侍立的礼官脖颈上下流的汗水,滴落到紫红色厚重外袍的里面了。不知又是怎样一番黏腻。一片柳絮沾了上来,在他脖子上跳跃着不离开,他却不动。李言极想为他伸手拂了却终是忍住了。

    他极不喜欢当礼官的,原因就是这个。明明已经繁琐难耐地要死,还要做出一副虔心等候的样子。但这是他当上礼官后第一次参加春祭,而且还是在灵台山的斋宫,这可是皇家祭礼的地方,李言提醒自己肃穆地敛了神色。手却不动声色地伸进宽大的衣袍,把里衣的扣子揭开了两颗,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周围仍是一片安静,应该没有人发觉。李言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进了灵台山以后一路是愈加的寒凉,等到了祈福的大殿,他几乎有些哆嗦了。早听说斋宫没来由的湿气寒冷,却不想能到如此地步。李言想把扣子扣上,诵经声却已经如闷雷隐隐响起,寻不着机会了。

    李言低头与众人一起上香下拜,心里却总惦念着胸襟前的两道扣子。

    好容易挨过了第一个时辰,总算有休息的时刻了。李言慌忙提着长袍,往更衣阁的方向快步走去。

    来到一个阁子前李言敲了敲门,见无人答应便拉开进去了。刚要伸手解扣忽然瞥见角落里缩着一团灰色的东西。“啊”的一声,李言吓得叫了出来,却见角落里那团东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颤抖着。李言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不是一个东西,是一个人。

    是个老fù人,头发苍白,稀疏得已经掉光了,埋在褴褛的灰色衣服之下,难怪李言方才没认出来她是个人。对于李言的闯入她恍若未闻,只是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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