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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生活过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暮春时节煦暖的和风伴着大江的潮湿水气扑面而来,温柔而黏稠,微微濡湿我们的发肤,也让原本泛黄的记忆一下子鲜润起来,被拉近得仿佛触手可及。偶尔,我们会在话题的间隙陷入到一种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的温馨静默中,便只剩下温柔而黏稠的风,在周遭轻缓游走,蠢蠢yù动。然后,也说不清是哪一个先微笑起来,另一个便也跟着微笑起来了……

    回到吴县家中时,徐嫣的身体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她一向不是多愁多病的身,我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令我大为惊愕并倍感怪异的是,晴儿竟然在习琴随陆绩习琴!

    注释:

    [1]此处《梁高僧传》原文记载为:“我当往广州毕宿世之对”,“既而遂适广州”。东吴黄武五年(公元226年),孙权将jiāo州拆分为jiāo州、广州两部分,这是“广州”的地名首次在历史上出现 。因文中此时尚在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故将此处记作“jiāo州”。

    第75章 074 蓦然回首(上)

    “你怎么突然想起习琴来了?”

    “因为喜欢呀!”

    “可是……可是你干吗要跟着阿萱的外叔祖习琴?”

    “因为阿萱也在跟着她外叔祖习琴呀,我们正好可以作伴!”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我忽然感到脑仁儿疼。阿萱是徐嫣前夫陆尚的甥女陆尚之妹陆敏的女儿。当初在陆家时,徐嫣与陆敏相处甚好,是以改嫁入我家后亦时常邀陆敏入府闲话,连带着晴儿也和陆敏之女阿萱成了好朋友。那陆尚却不是别人,正是陆康之孙。陆绩作为陆康的幼子,尽管年纪要小上一大截儿,却正经是陆尚、陆敏兄妹的叔父!据说徐嫣从前曾对陆绩多有照拂,凭借与陆家的这层关系,她的确为孙陆两家关系的缓和增加不少助力,可请陆绩教晴儿鼓琴……天,那是陆绩呀!是向来只与顾雍一道品琴cāo缦的人物!而顾雍除了是陆绩的姐夫,更是琴道大家、曾著有《琴cāo》一书的蔡邕的得意弟子。孤高如陆绩,赶上哪天他心情好请他指点一下自家晚辈的琴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晴儿须知孙陆两家的关系虽已缓和,但弱冠之年已过的陆绩至今依然拒绝出仕。他仍对其父陆康及半数亲族的死难以释怀吧?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呢?不对,这里面一定有yīn谋!

    这样想着,我迅速抬眸看着晴儿:“这些日子徐夫人病着,你一直没去上课吧?”

    “是啊。”

    “如今她已大好了,不过还是不宜出门。”我盘算了一下日子,“明日初五,本是你该上课的日子吧?”见晴儿点头,我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道,“这样吧,明日我陪你去陆府,如何?”

    “可是……”晴儿疑惑地凝视着我,“姑姑不是不喜欢阿萱的外叔祖么?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你都是叫他‘偷橘子陆郎’的……”

    “咳咳……”握拳抵唇干咳两声,我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粉嫩嫩的小脸蛋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既做了你的老师,我自当对他敬重有加。”

    我说到做到。为便于骑shè,我平日里多着戎装,可今日既是去习琴,为表郑重,我特意挑了一件端雅的广袖曲裾,又佩了香挂了玉,头发也梳成三环髻,以至于出门时,晴儿大惊小怪地盯住我看了许久。

    等到了大门外,晴儿更加惊讶了:“姑姑,你的女兵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么?”

    “是啊,”我向挎刀列队于马车前的一百侍婢一挥手,笑眯眯地转向晴儿,“这样才显得郑重嘛!”

    习琴的地方是陆府后园的一座水榭,对花临水,雅致清幽,端的是cāo缦的好所在。可阿萱竟病了,临时派了人来请假。

    我的到来本就唐突若按他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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