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增长油坊,魏占山办公室,屋内坐满了人。他们都是外地铺子驻天增长的老客,以天增长的名誉参与投机倒卯,并按一定比例交佣金。今天是交佣金的日子,各位老客按自己买卖数量,往天增长柜上交钱。
此时,交完钱都来到大掌柜办公室,参与议论买空卖空情况。有人说;“我卖了十火车高粱。”也有人说:“豆子,三十火车。高粱三十火车。”另有人说:“你们啊,卖的太少。我是五十火车大豆,五六卯期的。高粱一样三十火车。”
魏占山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得意地听着议论。正为自己的决策感到可心。听到这话放下二郎腿问:“谁买的?”
那人答道:“义和顺,听说只要是三个月的还是这个价。他们全买。”
老客王:“对呀,义和顺这么一整,短期的价下不来了。开始卖的要赔。”
魏占山;“不会的,现在刚进十一月,新粮快上市了。新粮一上市,价自然就下来,还怕取引所的价下不来?再有三个月就要过春节了,地户都等着过节用钱,那时价就更便宜了。”
老客王:“可是,现在的价上来了,咋压也压不住。”
魏占山一咬牙:“跟你们说实话,大帅府马上就要公布谷物出口禁止令。趁这个机会,能卖就多卖。等到禁止令一下。那么多的粮食都堆在那,不降价才怪了呢。到那时,取引所里的人一害怕,全做空,价还不下来?他郑老寒有几个脑袋能挺住?”说到这儿,魏占山站起来一拍桌子:“卖!”震得茶壶盖翻起,水溅到桌子上。
众人齐声叫好。“原来是这么回事。”“大掌柜,你够意思。想让我们哥们多赚点。”
老客曾说:“啊——,原来让二掌柜给我们露点消息。可他说,让你卖你就卖。保准没错。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客张点点头说:“是得保点密,都知道了,咱挣谁的钱呀。大掌柜不到揭锅的时候是不会讲出这个秘密的。是不是到时候了?”
老客赵使劲一挥手:“大掌柜的说的对,咱就一个字:卖!”
三泰栈,贾正谊正跟岛村喜久马汇报。说完后,岛村喜久马站起身来问道:“郑老寒真是这么说的?”
贾正谊激动的说:“这个人我真有点摸不透了。他爱钱真的是爱,爱的没够。除了穿的体面外,他又啥也不好。年青时,还逛个窑子,把玉花娶回家,连窑子都不去了。可现在,明明知道要赔,还非得这么做。干啥非要和天增长争一长短。”
岛村:“有点意思,当初郑老寒卖,天增长买。现在反过来,天增长卖,他买。天增长买了,卖给我。豆饼c大豆我全收。现在,他买还能卖给谁?用他的话说,到时候的时候卖给谁?”
“我的大经理,谁能有那么多大豆c高粱。到时候的时候找的是差价。”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最后,他买实都没处卖!这里有个问题,如果是青黄不接,郑老寒会赢的。现在,对郑老寒相当不利。”
“路都堵死了,还卖给谁?我看不完全是跟天增长赌气。这里有个劲我没解开。他说小铺子都看他的眼色行事,他是怕站内那些小掌柜的们都赔了。”
岛村:“这有点道理,人们都信他的,这对三泰栈未必是好事。但是,如果因为天增长,义和顺垮了,造成附属地连锁反应,不能坐视不理!”
四平街。一个财主模样的人,从马拉轿车下来,得意洋洋地走着,后面跟着一年青的,手里拎着大烟袋锅。
街道两旁铺子里不时有人出来打招呼:“兰爷,遛达。”
这人就是黄三良的姐夫,八面城的兰子宣,对有问话的人只是一声“哼!”
“兰爷,吃了吗?”点点头就算是回答了。
“兰爷,进屋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