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李安泰又说:“虽说阚朝玺瘪茄子了,可他还是我的东家。还阚六在这儿看着。不管咋说,大掌柜,东家的事咱管不着。只要咱干的没错,就是赔钱了,他们也说不出啥来,大掌柜你说是不是?”
魏占山:“是这么理儿。钱庄的事儿,就得规规矩矩做了,督军不让明目张胆的了。会元公钱铺经理李翼臣都给崩了,那东家可是张作霖的亲信弟兄。就别再提这茬了。我要说的是,今后想赚的小钱,就得从取引所上找了。哎——,你们说说张大帅宣布东三省独立时,郑老寒听说关闭东三省,就想到大豆进不了关了,就开卖豆子,整出商机来。这回大帅给咱的内部消息,的的确确是不准谷物入关,是不是得好好利用一下?”
李安泰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思考片刻说:“郑老寒能把当前局势和做买卖联系起来,不简单呀。这事儿郑老寒要是事先知道了,他该咋做?”
盛贵君也动了心思:“是啊,上回关东独立一宣布,大家都知道。其实,没说独立时,咱事先就都知道了。可谁往大豆降价那地场想了,就让咱吃了亏。这回事先又得信了,咱真得好好用。别再让郑老寒把咱蒙喽。”
李安泰:“以往新粮下来,就得掉价。我看就是卖,卖完了,再掉价,咱是不是就赚了?”
魏占山听两人这么说,就下了决心,一拍桌子说:“我明天就开始卖,准备卖一千火车,不能一下子都卖了,得一点一点往出抛。在公开宣布前咱多卖点。晚了怕卖不出去了。”
盛贵君一听这话就拦话说:“哎,这么简单的事儿找我干啥,我先走了,那老客还等着我呢。”
魏占山拦住说:“我只所以找你们来,这事需要保密,也需要配合。再说要整咱就大点整,量太大我心里没底,所以才找你俩商量。”
盛贵君说:“没问题,你说咋办就咋办。我没意见。”扭头开门就出去了。
魏占山:“这人,就知道喝酒。二掌柜,你说呢?”
李安泰:“不如让咱那些老客也跟着掺和掺和,赚点小钱,让他们高兴高兴。”
魏占山:“这是当然的,不过可别直说,就让他们卖,省的说漏了嘴。”
李安泰心领神会地说:“这事就交给我,慢慢透点风,要不然咱赚钱了,他们该说咱黑了。”
两人商量好相视又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天增长在取引所做空头之时,郑庆义正在注意粮谷价格动向。这段时间粮谷价格波动非常之大,特别是大豆。只要取引所卖方强势,就造成粮谷价格暂时下降。郑庆义注意到,是天增长在卖,不停的卖。当价格低到一定的额度,天增长停卖。它在等待价格就慢慢恢复后,天增长又继续卖。已经反复几次了。郑庆义发现了这个情况,马上打电话寻问南满沿线取引所驻在员,并告诫他们特别注意日本人的动向,一有动静,立刻汇报。
郭宝中从大连回来,郑庆义非常高兴。他兴奋地说:“宝中,你成熟了。别看不是我亲自招的人,可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我信任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今年帐期,我要提议给你身股。”
听到东家夸奖的话,郭宝中也喜不自胜:“这都是东家栽培的结果。”
“我看重的是人品。吴老善介绍那个左啥来的,人品就不行。”
“坑东欺伙,谁都烦。他自个儿还到处炫耀,郑老寒啥人,我就在倒把中吃他的头。也没把我咋样。要不是那个朝鲜人,一点事儿都没有。浪荡够了,才想起找事儿干,走了几个铺子,没人敢留他。连给他担保的两铺子,都说遇着这么个人儿,肠子都悔青了。我回来听人说,站内看不着了,也不知蹽哪儿去了。”
“这人儿可真是的,鸟巴悄找点事儿干得了,让人说三道四的。不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