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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魔宫后,雪颂心中的怒火仍旧没有平息,紧绷着脸不展笑颜,连知否同她讲话都没有搭理。

    她被无妄气得肝儿疼牙也疼,哪哪都疼,看甚么都不顺眼。

    她晓得的,无妄向来不走寻常路,是以他的恶趣味也比一般人多得多。他可能是闲着没事做,从哪里听闻了她最近在相亲,特意从仙界赶过来搞破坏,借她的失落与惆怅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重生一次,雪颂的心态已变得坚毅且成熟,考虑事情也周到很多。若是在从前,她可能还会以为无妄破坏她的姻缘是因为喜欢她,不想她嫁给别人;可而今的她了然,无妄不可能喜欢她,那么他来搅乱她的姻缘只可能是为了寻开心。

    他做得出来这种事。

    她厌恶这样不正经的无妄,更厌恶因他的不正经而生气的自己,两重互相纠结的厌恶感牢牢包裹住她,让她满脑子乱哄哄的透不过气来。

    她想,无妄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如此心烦意乱了三四天,连寝殿的门都不想出,只闷在房中读一卷不知何时塞进角落里的话本子。

    角落里的话本子应当是她重生之前放进去忘了读的,纸张已然泛黄,连书中的人名也充满老学究的气质,同现在三界的起名字风潮迥然不同。讲的是一则缠绵戚恻的爱情故事,发生的地点是凡界。故事里的女主人公爱了男主人公十年,要晓得凡人的生命甚是短暂,算到底不过才有近六十年的生命,她等同于将自己全部的美好韶华都付与了他。

    可十年的付出却丝毫没有打动男主,他的眼睛像瞎子一般,总也看不到她,甚至有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女主的付出,有时还会带着他多年的挚友一同捉弄她,看她的笑话儿。

    女主终是熬不下去了,某一日天光正好风轻云淡,她哭着问男主:“赵铁柱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若是没有请趁早说出来,我不愿再将所有时间都耗费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

    男主踌躇片刻,终是不忍道:“其实……我乃是个断袖。”他的挚友亦凑上前来,忸怩道:“我便是他断袖的对象。”

    痴情的女主震惊极了,看话本子的雪颂也震惊极了;痴情的女主懊恼的投湖自尽,结束了自己简短而痛苦的一生,看话本子的雪颂忍不住啐了一声,“吧嗒”将泛黄的本子丢回原来的角落里。

    呸!难怪她当年会把这个话本子塞到角落里,原来结局竟是这样的惨绝人寰,她做甚要看这种没营养的话本子蹉跎自己的人生!

    无妄便好比是断袖的男主,鱼丸年纪还小,但眼下挚友的身份无人来对应,便勉强拿他来凑数罢。那她便是爱错了人的可怜女主。

    将心比心,以己度人,于是雪颂心中更加怨怼无妄。

    雪颂的定力一向很好,若她打定主意不想出门,便没人能劝得动她,于是她硬生生在房中闷了好多天。第四天的傍晚,少年郎知否十分犹豫地来来请她出去巡视,唯恐吵到清净她会踢飞他,连门都没敢进,只扒着窗户沿将这句话传了进来。

    魔族的魔帝每隔七天都要往魔界的各个角落巡查一番,排查隐藏的安全隐患,保全魔族的安稳,这是雪颂身为魔帝的职责,推脱不了。她琢磨着近来可能她对知否太过严苛了,害得他连靠近她都不敢,遂拿温柔和蔼的目光将他望着,柔声叮嘱他一声:“近日天气反复无常,知否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冻坏了可怎么好?改日我去不悔山猎一头豺狼回来,剥下它的皮毛给你做一件御寒的大氅,我觉得你适合穿青墨色的衣裳,那我便猎一头青墨豺狼回来罢。”

    知否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忧愁——完了,太奶奶将自己关在房中四日终于把自己关傻了,连性格脾性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晓得自个儿有甚么样的变态心理,但相比眼前这个温柔的不真实的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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