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頵最近很头疼,不为别的,就因为在沈醉手里接连吃了两次鳖,他怎么也想不到,李福神居然会狠心射杀自己的妻儿。
鸠止看到田頵这般模样,出声安慰道:“宁王,有道是女人如衣物,李福神射杀自己的妻儿倒也说得过去,宁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咱们还得以大局为重。”
“从武宁抽调过来的水师到了吗?”田頵叹出一口浊气问道。
“回宁王的话,今日早些时候刚到,妾认为宁王现在还需做一件事。”鸠止说道。
“何事?”田頵看向鸠止,问道。
“宁王即刻启程,前往润州,会会润州团练使安仁义,素闻宁王与安团练交情匪浅,宁王何不也让安团练替宁王搅搅这摊浑水。”
三更时分,宣州城门小开,田頵率领一支精兵向润州方向奔去。
吴军中央营帐,沈三通揭开门巾,向沈醉小声禀报道:“义父,田頵向润州方向去了。”
“嗯。”沈醉侧躺在床上迷糊道,“一个时辰后,再把这个消息告诉斥候,只说出城,其余多一个字都不许说,命他上报大将军!”
天色刚亮,台濛急急忙忙的赶到沈醉的营帐,也不管沈醉是睡是醒,喜道:“军师,好消息啊,那田頵出城了,咱们得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宣州,端了他的老巢。”
沈醉起身走到水盆边,拿起一条毛巾净了净面说道:“大将军,不要这么乐观,田頵善使诡计,还是小心为上,等吃完早饭,我与大将军走上一遭。”
宣州城外,台濛与沈醉看着高耸的城楼,久久不语。
片刻,沈醉出声问道:“大将军认为如何?”
台濛说道:“我还是认为我等应当攻破城门,剪除逆贼同党。”
话音刚落,宣州城门大开,鸠止从内从容不迫的缓缓走来,走到沈醉马前,看着一旁的台濛行了一礼,说道:“我与梨园班主有要事相谈,将军还请行个方便。”
台濛刚想说些什么,被沈醉拦下,并示意其带领麾下兵士先行退下。沈醉看着鸠止,幽幽一笑,问道:“梨园待你不好吗?”
“梨园是个好地方,待妾也不薄。”鸠止答道,“妾至今还念着班主的恩情,感恩班主救妾于水火。”
“此番一人前来何事?”沈醉问道。
“回班主,与班主商讨大事。”鸠止说道。
“为何转投他的麾下?”沈醉闭目问道。
“妾认为,如若继续留在梨园,不管妾最后能学到什么,始终摆不脱的是班主的影子。妾此番要挑战的就是班主。”鸠止答道。
“城内如何?”沈醉睁开双目,看着鸠止,缓缓问道。
“兵力不过三分之一,尽是老弱残兵。”鸠止如实答道。
“为何如实相告?”沈醉笑道。
“班主若是想拿下宣州,三更的时候就该动手了,却硬是挨到了此刻。班主其中的缘由,鸠止想了一个时辰终于想透了,所以妾才有此胆敢来与班主会上一会。”鸠止答道。
“我若是先走了,你能让我得到什么?”沈醉冷声问道。
“到时便知。”鸠止向沈醉俯身作揖答道。
广陵城南郊梨园,季羿源正在内堂生产,沈醉与五子一路风尘仆仆,此刻一行六人满脸黄土的站在后方庭院中,等待良久,方才传出一声啼哭。
沈醉愣神好久,被一旁的老翁岑钰拍醒,喜极而泣,看着五人喜道:“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