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推开那道坤门,让他大吃一惊,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心里禁不住地嘀咕着,之前听着与他对话的声音,饱经沧桑,定然是位年迈的老翁,而今他却以女貌相见,背后还弄了根利箭,射进皮肉里,不是女鬼惑人,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这一路走来,孟想全然是为了争强好胜,想与老者比个高低,争个输赢,临到开门前,孟想还不晓得惧怕为何物,等到亲眼见识了女鬼的身影,不得不让他心惊胆颤,张皇失措。
那根羽箭倒没什么,孟想在医院里见多了,早就熟视无睹,习以为常了。念起在省城医院的日子,孟想的胸中总是充满了自豪,虽然他是泌尿外科的主治医师,却被胸外科借去大半年,凭借着他练就的高超技艺,掌中的手术刀曾挽救过无数个重伤病患。别说这种普通的箭伤,单凭那次有个人,让钢筋戳穿了前胸和后背,就不知要比眼前的景象恐怖多少倍,但也被他施以妙手,起死回生了。而让他颇感意外的却是,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鬼魂的存在,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事到临头,孟想只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主动跑到了人家的门前,还欣欣然地把自己送进了鬼门关。
鬼魅就在眼前,孟想已无退路,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地琢磨着,横竖都是一个死,如果再缩手缩脚,畏葸不前,反倒让女鬼看低了自己,更加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何不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放手一搏,先以满腔的正气,大义凛然地呵斥她一顿,在气势上压倒她,如果还不管用,再拿出手术刀,吓唬她一通,或许能赢得一线生机。
心里有了些许的底气,孟想也不害怕了,不自觉地挺起腰板,朝着门里高声断喝:“呔,你是哪里来的鬼怪,还不速速俯首就擒,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有何手段,都使出来吧?”
谁知那鬼魅任凭孟想在后大呼小叫,竟然不为所动,仍然默立在门后,像一具僵尸那般,安如磐石,稳若泰山。
先下手为强。孟想在心头默念着,手里便攥紧手术刀,刚要集中全身之力,猛刺过去,就听室内又响起了那个老者的声音:“蕊儿,快让条路,让年轻人进来吧。”
再次听到那位老者吭声,孟想却乐了:“呵呵,你可真会演戏啊,一会扮作老爷子,一会又装成女子糊弄人,看你也不过是这点伎俩,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说着,孟想还不甘心,又举刀便刺,谁知那个女人却在瞬息间移形换位,飘忽而动,转眼之间,就避开了孟想的刀锋,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孟想这才定睛往石墓里瞧看,却发现这座石室宽敞阔绰,大约十步成圆,要比之前的那些开阔许多。堂中设有黑白阴阳鱼拼凑而成的石桌,周边摆着八个厚重地石墩,各自凿刻着八卦符号,冲着周遭的八扇石门,遥相呼应。而正对着坤门的墙前,放着一张青石镌雕的罗汉床,榻上端坐着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家,双目微闭,面带慈祥,一手倚在床上的方桌边,一手微曲在腹前,臂肘处随意搭着一柄雪白地拂尘,相貌清奇,仙风道骨,绝非百鬼众魅可比。
望着白衣胜雪的老者,孟想不由得肃然起敬,还以为令狐冲得遇了风清扬,连忙学着电视剧中的古代礼仪,躬身作个长揖,谦卑地道着歉意:“老人家,晚辈冒失,惊扰了您的清修,还望老人家宽宥为怀,莫要怪罪为好。”
静默稍许,那位老者缓缓地摇了摇头,抖了抖臂弯处的拂尘,轻声自语着:“命数自有天定,白驹过隙,转瞬千年,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掉啊。”
“不知老人家是何方仙圣,还望告知晚辈该如何称呼,莫使晚辈失了礼法?”孟想听那老者口述天机,必是世外高人无疑,赶紧趋身向前,拱手相问。
“哈哈哈,老夫名唤扶摇子,你直呼便是,无须繁文缛节,搞得假模假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