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尉迟敬德终于拼尽全力撕出了一条缝,李世民和李世勣大喜,他们一起循着这条缝冲杀了出去。刘黑闼捶胸顿足,哀声长叹,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可是,他竟然失去了,他不明白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围不住李世民呢!
李世民他们回到营帐后,每个人都身中数伤,略为包扎后,李世勣专门来求见李世民,他一进营帐就双膝跪地:“大王,害您涉险,我实在是……”
李世民把李世勣扶起来,道:“懋功,你身上还有伤,不用这样,养伤要紧。我是主帅,你既在我麾下任命,我便有义务对你负责。士信的时候是没办法,既然有机会能救,我说什么也不能坐视不理。这是我的责任,不是专对你一个人。”
李世勣的眼里有泪珠打转,不管怎样他这条命是李世民用自己的命给抢回来的,幸好他们都安然无恙,否则他定要内疚一生。
李世民知李世勣心里在想什么,他道:“懋功,我知道你还在为单雄信的事在怨我,可我告诉我,直到今天我也不后悔我的决定,若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处决他,只是我所后悔的是和你的同袍之谊会因此而受损。”
他嘴唇动了动,再次双膝跪地,含泪道:“大王,此救命之恩李世勣永世不忘,若他日有违定死无葬身之地!”然后,不等李世民回答,就转身出了帅帐。
账外,秦叔宝恰好在等他。
“叔宝,有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很久没叙旧了。”
“是啊,是很久了!”
“懋功,其实……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年在瓦岗时,翟司徒被魏公处决时,你奋力出逃,可单雄信却向魏公跪地求饶,半点儿骨气全无,老实说,从那时起对他我们就便有几分不齿了。后来也是因为他按兵不动、见死不救,才让我们都败给了王世充,做了俘虏。有一阵子知节和士信气不过一直找他挑战,都被我拦下了……”
“我知道,单大哥有愧于你们,我……代他向你们致歉!”
“懋功,我说这些不是来要你的道歉的。你和单雄信,我们从来都是分开来待的,大王也是如此……我只是想说,有些人,有些事,一码归一码,希望你不要混淆了。言尽于此,但愿还是兄弟!”
“我自认并非愚人,知道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多说无益!”
李世勣与秦叔宝相拜而别。
其后几天,双方倒是安静了一些。李世民与薛收在账内商量对敌方略。
“河北地广千里,无险冲要塞,城池易夺也易失,若不能一战而溃,片刻便可卷土重来。所以,战胜不难,难的是根除此患。”李世民道。
“河北士卒本就善战,现在又报仇心切,足可一以当百,又有突厥兵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了。而相较之下我军确实是弱了一些。”薛收道。
“速战为宜!断其援,截其粮,攻其弱,只是如何取胜呢,硬拼,显然不行,智取,无山隘可凭借……”李世民陷入了沉思。薛收也紧锁眉头,他和李世民一样紧盯着地图上下搜寻,忽然,薛收眼前一亮:“大王,暴雪早已融化!”
“洺水!”李世民会心一笑。
洺水城紧靠洺水,往年现在这时洺水是枯水期,并无多少水源,但不知怎的,今年的洺水,开春之后仍存有三分水源,又恰巧连下了这几日暴雪,天气又迅速转暖,雪水入河,虽算不上丰沛,但足以派上用场了。
“水淹之后,刘黑闼只有两个选择,死或逃,逃,必然向北,幽州是必经之地,可以让敬德……”
“大王,让齐王和李艺去吧。也许大王一直忙的没留意到,这齐王和李艺可是熟的很哪,好像是旧识一般,再说,上次洛阳的时候齐王就跟着,可是却没轮的上他出什么力,想必心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