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表面看来与平常无异,但内里却波涛暗涌,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薛收四人一起聚集在房中商讨要务。房玄龄先道:“天下一统在即,没了战事,大王对朝廷而言便就可有可无了,若不早做准备怕到时难逃戾太子之祸。”戾太子,汉武帝太子刘据,其舅氏卫青在时地位尚稳,卫青死后就失去了军方的支持,羽翼渐没终至身死家灭。
大家都深以为然,长孙无忌道:“是啊,眼看陛下和太子对大王的嫌疑越来越重,是时候早作决断了。□□的安危系于一线之间,我们都是为大王做事的,他想不到的,我们也得替他想着,多谢各位了!”
“哎呀,行了,这些客套话就不要啰嗦了,玄龄,你有什么主意就快说说看吧,时间宝贵,别浪费了!”杜如晦催促房玄龄赶紧切入正题。
房玄龄先分析了一个方案,就是帮助李世民想办法博取李渊的圣心,使李渊疏远太子更立秦王。他此话一出杜如晦立刻表示了反对:“这肯定行不通!玄龄,你别开玩笑了,要让陛下主动更立秦王,别的先不说,首要一点就是大王必得曲意奉君,就这点,你们想想,就大王那个宁折不弯的性子,你杀了他他也做不到!再说,大王这些年净在外征战了,朝中根本就没什么关键的人脉,做起来太费劲了!太子以长,秦王以功,若陛下有更立之心就不会总是疑这疑那了!”
“是啊,太难了!”薛收同意杜如晦的意见,“一来费力不说二来还未必能成,说不定我们好不容易弄出了个大好局面,大王脑子一热给你来一个冲动,前功尽弃事小,全军覆没可就再无回旋余地了。其实我们分明有捷径可走,何须自找这麻烦?”
长孙无忌见他们一个一个地否,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逼陛下吗?”
“有何不可?辅机,那你以为我们一直叫着嚷着经营洛阳做什么?”薛收不答反问。
“难道不是在和东宫相争的时候增加筹码吗……”长孙无忌突然止住,他突然明白了他们三人的意图,这三人从未想过去争什么储夺什么嫡,一开始打的就是武力□□的主意。长孙无忌背脊发凉,他不是怕这个念头,而是想到这样毕竟就是明目张胆地“篡位起叛”,但旋即他也明白了这在别人是最难可在秦王却是最简单、最易成功的法子!
“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在三省六部中去多费什么心思,我相信品性正直的,时候到了,自会站在大王这边,操之过急适得其反,至于乌合之辈,不得也罢。军队是最大最好的筹码。”房玄龄说道。
其后,他们又一起分析了起来。大唐初建时天下未定,为方便对外作战特设置了关中十二军,战时由李世民统领,战后分由十二卫大将军统衔,为节制李世民,这十二卫大将军大多都与李世民不甚亲密。此外,为方便战时指挥,李渊还特意随着增设陕东道行台、益州道行台、东南道行台、山东道行台、襄州道行台、河北道行台等六个行台,分辖各地主政,位在各地官员之上,紧要时可代行朝廷之责。而这几个行台中,军事力量最强的就是陕东道和益州道,而这两道恰均在李世民治下。
其中,益州道设在蜀地,由窦轨代为管辖。这窦轨乃李建成、李世民之舅,倾向模糊,既与李建成友善,但追随李世民征战多年又对李世民十分敬仰,而且益州道辖下李建成安插了一些亲属,偏偏窦轨与他们几乎都有各种各样的仇恨纠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种情况下,窦轨不可能为李建成卖命,但终究非□□中人故亦不可诉之机密。虽非友却也非敌,可暂且忽略不计。而陕东道设在洛阳,由屈突通、温大雅代为镇守,完全听命于□□,可堪大用。
薛收道:“调陕东道和部分益州道军力,由洛阳直指长安,王府属军在内策应,胜之□□。关键是关中十二军,其一,大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