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了好久。
唐、郑双方一直就这样对峙着,一个围而不攻,一个不敢出来,双方都在考验着对方也在考验着自己,看谁的心理防线先被攻破。转眼,时间已经到了武德四年的二月,王世充终于支撑不住了,他派出一万大军在洛阳城外列阵,意欲引诱李世民来攻。王世充知道,李世民最喜欢孤身犯险,他还是想只要能把李世民这个人解决掉,所有的危机都会自动消失。
消息传到唐军大营,王世充的这个打算自然瞒不了李世民,就是房玄龄、杜如晦、薛收等也都心知肚明。其中,薛收道:“大王,这王世充贼心不死啊,他都自身难保了,却还想着大王的项上人头呢!我们可不能中了他的计!”薛收就害怕李世民又不管不顾地冲动起来。
但薛收还是愿望落空,李世民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非也!我倒以为这是王世充的死前一搏,他是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所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引诱他大举出击,只要给予重创,他就再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除了出城投降别无选择!”
“可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只有……”
“没错!”李世民打断了薛收的话,同时指着地图上谷水、洛水的交汇处,“王世充背城列阵,我只要设法冲到敌后,只要让王世充看到我没带多少人,他肯定会再一次喜出望外,倾巢而出。届时,我们就有机会再给他一次教训!他只想要我的人头,所以只有我去才最有效!”
众人一惊,都明白李世民这是又要以自己为诱饵,都极为担忧却都不敢反对一二,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只有薛收气急败坏,马上站起来,几乎是吼道:“大王……”
“伯褒!”李世民依然打断了薛收,“公事公办,私事私了,你若是以公心劝我,我敬你是朋友,可你若是以私心……伯褒,你我都为大唐臣子,尽忠报国是本分,别把不该混淆的混淆了!”薛收默然,便重新坐了下来,再未有过丝毫反对之言,转而和大家一起商讨起具体的作战细节来。
走出帅帐后,长孙无忌有些疑惑地问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我不怎么说话那是因为战事本来就非我所长,可你们二位不同啊。以前也经常和探讨地那般热烈,可怎么最近你们反倒都一个个变得那么安静?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嗨,辅机呀!”杜如晦道,“其实这军政嘛我们也没有多擅长,只是以前大王身边几乎没有运筹帷幄的人,将才多而帅才少,我们不得不僭越一二。可现在,伯褒来了,还有其他一些人,不说你也知道,有他们在,我们何须再插嘴呢,弄不好还会贻笑大方、外行笑内行,何必呢,你说是不是?”房玄龄笑而不答,长孙无忌“呵呵”几声便作罢。
很快,洛阳城外列阵以待的郑军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敌人。李世民亲率大军渡过谷水,与郑军展开殊死搏斗。他身先士卒,率先闯入敌阵厮杀。为将王世充引出,他特意仅率数十位玄甲军亲卫队径直绕到敌后偷袭,而且未带秦叔宝、程知节、尉迟敬德等人。
王世充站在城头上,看到李世民孤身绕到敌后,果然大喜过望,再定睛一看,秦叔宝他们居然一个都不在,更是喜不自胜,好像已经取得了胜利一般,他立刻调集大部分大军,全部向李世民攻来。因单雄信已有两次放过李世民,王世充渐渐对其失去了信任,故任凭单雄信如何请战,王世充就是不允,殊不知这恰好救了李世民,不然有单雄信在,身边又无守护之人,李世民怕真的在劫难逃。
且说王世充大举出城后,唐军立刻发起猛烈攻击,不及片刻竟与李世民汇合一处,郑军始知唐军先前只是隐藏实力。王世充渐渐发现唐军锐势难挡,想要及时撤回城中但为时已晚也身不由己。王世充一咬牙,心道只要解决了李世民一切都定,于是不顾其他,仍紧急集结能集结的大部分兵马齐齐围击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