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都涌到裴寂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为找到发泄口,裴寂就特地暗中派人紧盯着刘文静的一举一动。
偏事有凑巧。刘文静正有一房小妾刚失宠,日夜恼恨不已,终于有一日忍无可忍,因见刘文静找了一帮道士来家里驱魔作法,就故意诬告刘文静谋反以泄愤。案子一送到大理寺,裴寂就第一时间得了消息。原本,大理寺一眼就看出是上不得台面的争风吃醋之事,打算随意糊弄两下完事。可裴寂硬是拼着他尚书右仆射的身份在大理寺施压。谁都知道裴寂是李渊面前的红人,谁都不敢得罪,最后,争执之下大理寺只好把案件整理了下递交李渊复核,并特地附上“疑是失宠小妾诬告”之语。
“这刘文静真是可恶!朕怜他有开国之功,数次容忍,他居然……居然还去谋反?良心被狗吃了?”李渊见到折子怒不可遏。
恰巧这时裴寂觐见,他见李渊正发怒,马上卑躬屈膝道:“陛下这是怎么了?现在我大唐正是蒸蒸日上,天下一统指日可待,陛下理应高兴才是,怎么就平白无故地发起脾气来?还请陛下一定要为天下臣民保护龙体啊!”
“哼,平白无故?怎么就平白无故了?你看看这个折子!”李渊怒气难平,把折子仍给裴寂。
裴寂假装打开折子浏览了下,顿时大惊失色:“谋反?刘文静谋反?这……这不可能吧?陛下,不是大理寺弄错了吧?”
“怎么就错了?你好好看看,是他自己的人,他的小妾举发他,可不是什么别的人诬告!”李渊想了一会儿,问裴寂:“玄真,你跟文静一向很熟,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谋反?”
裴寂立即跪拜道:“陛下,我跟文静很熟不假,但人人也都知道文静与我不和,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好说什么,弄不好会落人口实啊!”
李渊十分不耐烦裴寂跪拜,道:“说就说,跪什么跪。你是开国功臣,又是朕的好友,我们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么虚礼!以后要再这样,朕可就真生气了!”
“是,臣知罪!”裴寂不敢怠慢,忙起身献策道,“陛下,刘文静是开国功臣,这谋反的罪名可不小啊。既然有人举报,那便不能不查,否则如何震慑朝纲,但也不能太过详查,若是因此寒了功臣的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的意思是……”
“臣以为,不如陛下命可靠之人主审详查。中书令萧瑀向来刚直无私,又与陛下私交甚厚,是最合适的人选。这谋反一案毕竟关系到皇家颜面,不宜让外人插手。但萧瑀,陛下您是了解的,他要是抓住了谁的小辫子那是死都不放,所以,为免他苛责过深,冤枉了忠良,倘若陛下信得,臣愿毛遂自荐,与萧瑀一同主审,定秉持公正,给陛下审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中书令萧瑀是隋帝杨广萧皇后的同胞亲弟弟,好文史,性俭约,耿介忠直,其妻是李渊表妹。李渊在起兵之前就与萧瑀情谊深厚,常如同一人。待他攻入长安后不久萧瑀就率众来降。常言道,众人谔谔莫如一知己,彼时长安,两位多年未见的好友忽又重逢,世事虽变然情谊犹存,他们畅谈欢笑、千杯不醉,竟忘却今夕何夕。
曾经,义成公主来长安时曾亲拜谒萧瑀,烦请他念在其姐份上,再为大隋出一份力,废李渊,护幼主。萧瑀闻后沉默良久,道:“公主高义,萧瑀本不应辞。但物转星移,沧海桑田,天地间哪个不是有始有终?大隋气数已尽,纵来日不丧于唐王之手,他日也必丧于中原诸雄,大厦既倾,已不可扶,何须再固执地自寻烦恼?萧瑀羁旅之人,如今也年将半百,早就不想去求什么功名、创什么事业,只愿苍天可悯,能让萧瑀还能在有生之日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哪怕是微不足道,即便是州县小吏,也于愿足矣!请公主宽恕,萧瑀唯有有负所托,希望来世再报公主赏识之恩。”
萧瑀还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