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我倒是听说他不肯见你,你就七拐八拐的跟舜华聊了好几次。哎,还好,他倒不舍得把舜华给赶走,身边有个人总是好的。”一提起舜华,李建成才有了些宽慰之色,希望李世民能早点从阴影里走出来,免得大家忧心。
说着,李慕兰又跟李建成聊起了刘文静。李慕兰认为,刘文静不听帅令,擅作主张,按军中之罪,就是处死也不为过,李建成不该为刘文静求情。
但李建成却说,李世民从小到大虽然有时不免顽劣,可也都是敢作敢当,从来不会让他人代他受过,这次之事,他作为主帅自然该负全责,如果父亲不罚他单单罚了刘文静,他知道后是断断不会心安的,如何还能好好地养病。他与刘文静不熟,只是为了这个弟弟,就姑且做下这个人情吧。
此刻,承乾殿内,李世民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里嚷着:“我谁都不见!谁都不准来!”
长孙舜华因有身孕不敢急着,慢慢走到床前,轻声唤了一声“二郎”,继而说道:“难得有个好天气,你不出去吹吹风吗?”
李世民坐起来,不敢接触她的目光,自言自语道:“小观音,对不起,我失败了。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做一个常胜将军,让你跟着我一直风风光光的。我真的一直在努力的,可是……终究还是失败了,原来我真的是一个纨绔子弟……你,会不会认为我无能?”
“不是的。”长孙舜华立即反驳道,“这不是二郎的错,你没有失败,没人怀疑你的能力,这次只是出了意外……”
“我是主帅,不管什么问题,责任都在我,也必须由我担着,我不能推卸掉!如果一有个什么就推给别人,那我还凭什么去发号施令?再说,未能管束住部下我难辞其咎。帅,军之骨也,既然胜利的荣耀归主帅所有,那失败之辱自然也当一并受之。可是,父亲对我,别说惩戒了,连半句责骂的话都没有,却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文静他们身上。我……我一想到这里就不知道以后还怎么领兵?该如何去面对他们?”李世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他很庆幸李渊只是把刘文静贬黜了而已,未曾施加其他严惩。
长孙舜华静静地听着,她想,这才是她的二郎,一个有担当的大丈夫,不免又生出几分敬意来。良久,她思索再三,才嘴唇微启:“二郎,我想出去走走,太医说走动走动对胎儿有好处。你陪我好吗?”
“让秀极陪你去吧,记得多带几个人。我不想出门。”李世民低着头,回绝了长孙舜华。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在你走后做了什么吗?”长孙舜华故作神秘道。
李世民果然一惊,问:“你做什么了?”
“你跟我来,我就告诉你。”李世民虽然还是不想出门,不想见人,但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尤其是,他特别想知道长孙舜华背着他到底又做了什么,他可不想让这个女人逃出他的掌控之外。于是,在长孙舜华的又一番劝说下,李世民跟着她出了宫,却并未去什么地方,而是径直回了□□。
多时未回府,李世民突觉恍如隔日。长孙舜华笑着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到一处庭院中,那里种着一棵石榴树。因长孙舜华尤为喜爱石榴花,所以进入长安后李世民便想方设法移栽了一棵在府中。
李世民还记得,李渊登基的时候,恰逢石榴花开,彼时的那一团殷红,如晚霞凌空、美人娇唇,传递着无可比拟的华贵,似遥远的盛世福音徘徊不去。别人都说石榴花有些老气,可长孙舜华偏道,她就是喜欢石榴花的艳而不娇,看似朴实无奇,却自有一番风味。
只是此刻花期已过,只剩下葱绿的叶子和一些未成熟的涩果。但令李世民惊奇的是,树干上居然挂满了数不清的红绸条,偶尔一阵风吹来,四处摇曳,如荡秋千般,煞是情致悠然,再衬上喜红的火辣和绿雅的幽芳,其奇妙之处委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