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本要当夜下山,但冰霜仙子说山下亦危险重重,不如在寨内将就一晚,明早再出发。他也只得应下,毕竟如今还有两个女人,而且举手表决时,二比一,他输了。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丘山寨,隐约听闻雀鸟声,天夜睁开眼,忽见旁边一颗大冰球,登时惊得跳起。
“嗯”
里头传出女子醒来声音。
天夜轻声探问:“冰霜仙子?”
“夜弟弟!你唤姐姐作甚?”
声音慵懒又妩媚,天夜听得哆嗦,想起她系种乃冰霜,那这冰球也应该是她放出来的罢。
须臾,冰球裂出窟窿,一双玉手自里边伸出。
冰霜仙子走出冰球,笑道:“早知道,昨晚拉你进来一起睡了。”
禾子走出道:“姐姐乱说啥呢!他一男子,如何与我们同睡?”
冰霜仙子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他方才醒来,不见我们,定是急坏了。你想,他虽有些本事,却也不到二十岁,这般年纪的有很多在家啃老哩。他也才出来历练,哪认得皇都的路,要是半途走丢了,肯定蹲在哪条河边哭,哗啦啦的眼泪哦!”
禾子听她说得古怪,笑得腰软腹酸。
天夜听得细,问道:“我人在这呢,你说谁哗啦啦的眼泪。”
“哈啦,被他听到了,我们再小点声。”
天夜瞄了瞄她浑圆的臀部,心道:“罢了,任你笑吧。反正我能看你一遍补回来,不亏。”
俩女子互相整着头发,又打结又扎花,看得天夜直叹气:“你们女人出门,这等费劲?”
冰霜仙子瞪了眼,道:“瞧你自己蓬头,就是个流浪的,讨饭的。不行,我非要给你打理一下。不然不给你跟在旁边。”
冰霜仙子倏地闪至,却夺下他脸上的面具。
一道血红疤痕呈现眼前,冰霜仙子“呀!”地轻呼一声。
天夜就要打手去夺回。
“别动!”冰霜仙子命令道。
她伸手摸去,那道血痕已难消去。
“怪不得他要戴着面具,原来藏着一道伤疤。不知道他当时受伤时,可疼么。”冰霜仙子忽心里一揪,非要问到底:“好好个人,长得也不丑,上哪弄一道疤装狠?”
“这倒非我乐意,只是昔日为求剑术,为求修为,被诞兽脉的猫兽所抓,也该庆幸我躲得快,若不然”
“诞兽脉?便是东域那座兽山?”
“是极!”
天夜趁她不注意,抢回面具。
冰霜仙子摇头道:“你背过身,我与你理理头发。禾子别愣着,过来帮忙!”
不多时,三人在寨里安排了菜,吃了一顿,沿途下了山。
禾子十年来第一次下山,一路上碰到的都要问一遍。
不觉日落月升,幕降星生,鸟啼归林,猿顿马停。忽而冷风拂山过,忽而余辉闪林间。
三人赶了一天路,累得禾子叫苦:“姐姐,都一天了,怎还没到啊?”
“哈啦哈啦你才走一天,就叫惨了?似这般赶路,也还要半个月才能到皇都。”
禾子抱住冰霜仙子胳膊,哭道:“半个月?完了完了,等走到,我这腿也废了。”
冰霜仙子笑道:“那木头,你去哪寻辆马车可好?”
天夜淡淡应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荒山便是野岭,骡子也不见一匹,更别提马了。”
冰霜仙子摇头一笑,看着禾子道:“你久未出山,腿脚难适应也在理,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我等便不赶路了。”
天夜点头道:“也罢!待我寻着野味,将就一晚。”
“你去吧,嗨呀,累坏姐姐了。”冰霜仙子往树根一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