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上表请功,加官进爵,在此一举。”
好个提三尺剑,立不世功!众人都罢皆是热血沸腾。当时的门客政治盛行,许多能人异士都报国无门,只能投效在公子大夫的门下,以求引荐。富贵险中求,从军倒也是条道。这些调配给长安君的扈从,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精卒,不少人不能上阵杀敌已经怀了气馁之心,如今公子亲口封官许诺,封妻荫子不在话下,如此机会一生能有几回?脑袋一挺,命豁出去了!
赵欢却走到队伍中间,为士卒一一整肃衣甲,又站回队前,肯言道:
“都活着回来,我已命厨役备下酒席,事成开宴,明日——愿富贵相见!”
“富贵相见!”“富贵相见!”“富贵相见!”
山呼之中,赵欢环作一揖,调转身子,大步流星率先走出厅外。
风中的雪星已然结成了鹅毛,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
……
迎着风雪,临淄的西门外头有头毛驴的驮着个女人施施而来,她裹着一身粗麻布的袄襦,脸上扑扑两团高原红,模样并不十分出众,就像是每一个初嫁探亲的媳妇儿;她身上的衣物也颇为敦实,浑然显不出来什么身材,只是不知为何,只要是个男人见了都愿意往她身上多看两眼,只要你看上两眼,眼神就粘住似的再也无法离开,直到自家的婆娘拿着炊杖追打出来,叫骂着,吐出这个世界上对于女人来说最肮脏的词汇,小媳妇却一点不生气,当然也不笑,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所谓骚媚入骨,不外如是吧。她本就是天生的媚体,如今所练的媚功得了和氏之璧的助益,显然又精进了。
同一时刻,城的南门出现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武士,斗笠上面罩着面纱,面纱下面若隐若现是一截细瓷一般的雪白脖颈、一弧极为精致的尖尖下巴和两片色泽莹润的绛唇、一丸娇俏而倔强的唇珠。若是将他的斗笠摘了去,临淄城里那些喜好男风的老爷大人们怕是要为他争破头皮,然而果真争破了头也没有用,他会让你问一问他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