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话了,“我们正好可以加强防卫,以逸待劳,待秦国刺客前来将其一举捕杀,我们还占着个‘理’字。”
赵欢踱出几步,摇了摇头:“不行,秦使既然敢来,怕是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部署,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可能已经在他们的视线下了。”
“并且纵然击退刺客,我们的计划也必然不能实施,不过就保持现状。如今秦国拖得,赵国却拖不得啊。”吕不韦补充道,颇没正形地一屁股坐在回廊沿上,仰头看天又拿了根稻草叼在嘴角,“还真是棘手啊。”
三人默然。
“我去引敌。”蓦然,赵欢抬起头来。
“不行,这太危险了。”吕不韦道。
“不行此计,再无他法。”赵欢道。
一旁的公孙伏英也大摇其头:“不妥不妥,此法断不可行。”
患难见真情,公孙老头是古板了点,生死关头还是挺讲感情的嘛,赵欢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
公孙伏英又道:“公子你乃是定盟的关键,万一你真折进去了,老夫拿什么去结盟?岂不是有负王命?”
赵欢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颇怨念道:“我可与王卷大夫同行,投鼠忌器,刺客必然不敢妄动。”
本来的计划中,他只须居中坐镇便好,做出这个决定,他已经考虑了清楚,可是话刚一出口,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起来。
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终究他并非临敌自若的将军,宅男纵有一些奇思妙想,也只是宅男而已。但是他还是决定了,有些事情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该不该,这便是责任。
这时卫离又传回了消息,秦国驿馆已经开伙造饭,升起了炊烟。
“卫离!”赵欢一振衣衫,高喝其名。
“末将在。”
“内厅聚将,我要誓师。”
说是聚将,总共不过二十来人,卫离扯一嗓子,大伙就都齐了。
赵欢命厨役抬出两头生猪,在内厅正中支起一口大鼎,放血、刮毛、肢解,配以甘草、味料下锅,现杀现烹,别开生面。
闻着浓浓的腥味,在滚滚水汽中,赵欢的血液也被点燃起来,瞬间的豪情盖过恐惧,盖过了一切。这是他背负的责任,也是他对生死的执念。他死过,却没有真正的活过。
命运让他来到这一个奔涌多姿的年代,多少个无名卒子以智谋勇力把自己的名姓凝结成了天空的星斗,还有的则像流星,燃尽天际,却发出无边绚烂的光焰。
他会是哪一种?
他只知道他要活着,活着就要活得精彩!
面前,二十甲士加上吕不韦的十余个伙计列成三队,赵欢站到队伍前面,三击手掌,遥指西方:
“弟兄们,那面便是赵国,这个时候秦国的侵略者正在屠杀你们的父兄,糟蹋你家的田地,奸丨淫你们的姊妹你们的婆娘,遥远的祖国正在等待着我们搬去救兵。而这面是秦国的驿馆,里面的人不但要阻止我们与齐国结盟,还要谋害我们的性命,我们当如何做?”
“杀了他们!”“杀光秦狗!”众人呼道。
赵欢侧出身子,指了指身后的大鼎:“兄弟们,你们可知这是什么?”
赵魏韩三国分晋而立,以前都是晋国的公族,是以立国之后防微杜渐,等级制度一向森严。士卒们听到公子称他们为兄弟,精神皆为之一振,却不明白他此问何意,一个试探的声音回答道:“猪?”
“不,这不是猪,这是功名,这是富贵,这也是荣誉。入则钟鸣鼎食,出则驷马高车的生活,你们想拥有吗?”
“想!”众人都发自内心齐呼。
“好,都是血性的汉子!男儿生于乱世,就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今夜事成,子欢亲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