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战略支点。
在祖逖的规划中,谯城是整个防御的核心,雍丘则是前进的基地,都是防守的重点。得两地则进可攻退可守,他一直亲自坐镇雍丘,派大将桓宣防守谯城。此外祖逖又帮李矩修建了虎牢城,加强了西面的防御。
祖逖正忙的不可开交,忽然听闻朝廷要出兵讨胡,一时兴奋起来。可看到诏令之后,祖逖顿时如坠冰窟,发现和想象中的北伐完全不同。
刘隗率兵镇淮阴,戴渊率兵镇寿春,都位于腹地,远离边境,北面完全是晋土,这是要讨伐谁?这拙劣的说辞祖逖一看就明白,这根本不是要北伐,只不过是防备王敦罢了。
最让祖逖气堵的是戴渊,他被任命为征西将军c都督司兗豫冀雍并六州诸军事c假节,成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戴渊是征西将军,祖逖是镇西将军,按照征c镇c安c平的顺序,略压祖逖一级;戴渊都督六州军事,六州之内兵马随便调动,按理说祖逖的部下包括他本人,都要服从;戴渊还假节,战时得杀犯军令者,祖逖也跑不了。
不论戴渊还是朝廷,肯定不敢随意调动祖逖的兵马。但朝廷这样的安排,摆明了是没想得到祖逖的支持,因此北伐完全就是句空话。
更令祖逖哭笑不得的,是二人屯兵的地点,两地都位于淮河南岸,如果说是想北伐,有点太像防御王敦了;可如果说是防御王敦,又有点太像要北伐了。
王敦若反,必顺长江而下直捣建康,你俩去淮河边上防谁?反倒是祖逖,若想发兵回建康,走水路必过淮阴,走陆路必过寿春,防得恰到好处。
戴渊名望很高,也很有资历,但他没带过兵,更没打过仗,祖逖看不上他。一想到戴渊徒有虚名,却爬到了自己头上,祖逖止不住一阵心寒;再想到北伐遥遥无期,祖逖止不住一阵心酸。
看到诏书后,一连几日祖逖都闷闷不乐,对手头上的军政事物也不再关注,猛然松下来,竟一下子病倒了。祖逖还有很多事想做,但在病床上又什么事都办不了,因此越病越心急,越急病越重,如此病了一个多月,再也撑不住了。
自觉大限将至,祖逖开始安排后事。他先写了封奏疏,倾诉了北伐之志,并请朝廷安排自己兄长祖纳来接他的位子。
祖纳字士言,是祖逖的异母兄长,祖逖小时候不好好读书,整日游手好闲,祖纳没少费心。后来有人聘祖纳为官,送给他两个婢女,祖逖见状调笑道,“哥,你的身价就值两个婢女。”
祖纳不生气,回答道,“当年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换来百里奚,难道他就值五张羊皮吗?”
祖纳后来在洛都为官,很有功绩,被封为晋昌公。如今正住在建康,在朝中任闲职。祖逖本想将后事尽数托付给桓宣,但他知道自己的子侄不争气,桓宣又不擅应和,怕是镇不住,因此才请来兄长祖纳。
写完表书后,祖逖召来桓宣,向他详细陈述了自己的方略,勉励他日后再立功勋。并把奏疏交给了桓宣,让他等自己过世,就发给朝廷。桓宣心中悲戚,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拿着奏疏离开了。
看着桓宣离开的背影,祖逖放下心来,又把侍卫王安叫了过来。王安虽是胡人,但祖逖一直将他视为义子,对他十分疼爱。
祖逖躺在床上,拉着王安的手说道,“为父命不久矣,将来没法再护着你了。你和石勒同为一族,他虽是苍生大敌,却也不失为一代枭雄。我与他惺惺相惜,桌上有封我写得书信,你拿着它去投奔石勒吧。”
王安大惊,扭头看到了桌上的书信,转身跪倒在祖逖床前,忍不住涕泪交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