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骠骑大将军,执掌部分禁军。
之前司马睿还任命王导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号令天下所有兵马。但由于王敦是江c扬c荆c湘c交c广六州都督,江东的兵马基本都属王敦麾下,王导感觉自己再都督一遍没有必要,上书请辞了。
最令人惊愕的是王导还假节,被赋予了天子的生杀大权。天子之节分三种,使持节为上,持节次之,假节为下,使持节得杀二千石以下,持节得杀无官位人,战时则与使持节同,假节只得在战时杀犯军令者。
天子之节本意是方便那些边疆大吏,代表皇权先斩后奏,特别是那些领兵在外的将领,赋予他们“君令有所不受”的权力。王导虽然只是假节,但他身在建康,在天子脚下代天子生杀,足见其位高权重。
这只是王导自己的官职,还没算王导引荐提拔的文武百官。由此看来,王导的地位可不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再有都督中外诸军事,可就离曹孟德c司马昭都不远了。
王敦说王导所居非人臣之位,此言不假,可谓诛心。照理说二人是兄弟,王敦到底是为国家大义灭亲,还是忌惮王导借机打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敦的表书呈到建康,录尚书事的王导先看到了,一阵心堵之后,直接把表书退还给王敦,然后自己上表一封,辞去了手中的天子之节。
见表书被王导退回,王敦也来了倔劲,重新呈奏到建康。这回王敦故意让尚书令刁协看到表书,刁协果然急匆匆呈给司马睿,再经过刘隗一番添油加醋的解读,司马睿大怒。
“王敦欺我太甚,朕现在已贵为天子,哪轮得到他教朕如何行事?”司马睿愤怒地说道,“此事绝不可不了了之,否则朝廷威严何在?”
刁协又拿着王敦的表书看了看,面露苦色地说道,“王敦此书尽显无君之心,却难寻谋反之意,恐怕难以借此兴兵问罪。如今羊鉴正领兵讨伐徐龛,祖逖也在兖州与石勒鏖战,当下绝非与王敦翻脸摊牌的良机,愿陛下三思。”
司马睿回道,“朕也没打算兴兵讨伐,但削减一下王敦的官职,给他个警告,总可以吧。”
刘隗一直默然沉思,听完司马睿的想法,才开口说道,“陛下所言甚是,王敦如此跋扈,给他个警告是必须的,不过削减他的官职”
刘隗顿了顿,接着说道,“以臣陋见,并非上策。首先,王敦令朝廷忌惮的,无非是其兵马权势,他苟营多年,根深叶茂,如若削减官职,过重则恐逼其狗急跳墙,过轻则伤不到根本,甚至会令他更加有恃无恐;再者,王敦此次上表虽言辞杵逆,但却意在劝谏,若因此致罪,则难免有言路不通之嫌。奸佞之人借题发挥,恐怕会蒙蔽不少天下人士,有损陛下盛名,正中了王敦下怀。”
听完刘隗的话,司马睿不禁犹豫了,他很在乎自己的名声,感觉刘隗说的有道理,于是叹道,“如此说来,这次还真没法治王敦的罪了?”
刘隗笑笑,说道,“陛下莫忧,臣有一策,可破此局。”
“哦?说来听听。”司马睿来了兴趣。
刘隗说道,“王敦狡猾,难有破绽,最好从他身边之人下手,减除其臂膀。王敦有个庶出的兄长叫王含,其人凶顽刚暴,没有才学,甚为世人不齿,只是沾了王敦的光,才身居高位。王含现为南中郎将c jiāng太守,我意当谎称有人检举,派人前去调查,定能够查出不少荒谬之事,借此问罪除掉王含,如此则可去王敦一臂。”
“处弘?”司马睿皱着眉头犹豫起来,处弘是王含的字,司马睿和王氏兄弟都是表亲,彼此都认识。司马睿跟王含并不熟,印象也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