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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医治。



    温峤并非体弱之人,只是这些日子身心疲惫,再加上突然地打击,一时气血淤塞而已,好好休息一阵就能缓过劲来。眼看温峤并无大碍,庾亮还要回去复命,无法久留,便急急的离开了,桓彝和刘胤两人守在温峤身边,止不住的叹气。



    天子的使者是有节杖的,出使回来就要上交,庾亮与朝廷各部曹交接完毕后,径直前往太子司马绍的住处,向他汇报此行的情况。依礼太子是要住在东宫的,但司马睿登基不久,皇宫还在修建,司马绍的东宫此刻还在图纸上。



    司马绍得知王敦作梗后,也是眉头紧缩,庾亮接着说道,“我一路上刻意低调,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可见王敦的眼线遍布朝野,如今他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我们应该早作打算才是。”



    司马绍叹道,“王敦功高震主,手握重兵又占有上游地利,还有琅琊王氏为屏障,这些年来他收纳亡命,擅选官吏,提拔了不少心腹,可谓根深叶茂,想要一举革除谈何容易?”



    庾亮说道,“我们可以设计召他入朝,一旦虎落平川,一个刺客便可了结此事。或者找些借口削夺他的兵权,总之一定要有所作为,坐视不管终成大祸啊。”



    司马绍摇摇头,说道,“王敦非等闲之辈,寻常计略伤不到他,闹不好就会撕破脸皮,甚至兵戎相见。如今江东初定,人人感叹中兴之美,但荆湘两州久经战乱,还未恢复元气,其余各州与敌人反复拉锯,难得安宁,实际上江东所赖的根基,只有扬c江二州。战乱一起,江扬必然涂炭,即使侥幸得胜,我们还剩什么资本对抗北方强敌呢?



    王敦统领江东兵马多年,久经战阵,手下兵马多是精锐,与我们禁军不相上下,说到底是朝廷缺少摊牌的底气呀。再者王敦虽有无君之心,可毕竟还没有明显反叛的行为,这次也是空口无凭,冒然调动各地兵马一起剿灭他,免不了师出无名,没准还会被扣上过河拆桥的帽子,惹得众将离心,得不偿失呀!”



    庾亮点头说道,“太子所言甚是,但我们该怎么办呢?王敦先是擅杀王澄,现在又借刀杀了刘琨,不断铲除异己,招纳亡命增强自己的势力,我们只能干看着吗?”



    司马绍想了想又说道,“王敦这么急切的要杀刘琨,应该是得知了召刘琨入朝的消息。刘琨一个人都能逼得王敦如此紧张,可见王敦不过如此。内有朝廷群贤,外有各镇诸将,我就不信震不住一个王敦。而且王敦已年近五旬还没有子嗣,只要他或病或亡,就再也对朝廷没有威胁了。”



    王敦娶得是晋武帝司马炎的女儿,晋代驸马没有子嗣的情况并不罕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敦只好抱养其他兄弟的孩子为子嗣,他有个庶出的兄长叫王含,于是他便将王含的次子王应继养过来。



    庾亮听的连连点头,大呼圣明,心中忧虑顿时一扫而空。临走的时候,庾亮又把温峤的情况告诉了司马绍,听的司马绍心头一紧,眼看天色已晚不便前去探访,于是约定明日一同前去。



    第二天上午,温峤是在泪水中醒来的。当初和母亲分别时的场景不断在睡梦中上演,在母亲的哭喊声中,温峤这次忍不住回头了,却发现母亲的座上空无一人,哭喊声也戛然而止。温峤发疯般翻遍了整个屋子,却找不到母亲半点影子,温峤这才意识到,母亲已经不在了。



    温峤缓缓的抬起眼皮,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喉咙顿时针扎般疼痛。桓彝正在旁边守着他,见他醒来,赶忙吩咐下人端来热汤,温峤喝过之后才渐渐缓过神来。桓彝关心的询问道,“太真,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温峤没有回应,张嘴第一句话就是,“我得回北方,为我母亲奔丧守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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