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则段匹磾有了台阶下,还能名正言顺的调动北方残存的大晋兵马,自然大喜过望;而刘太尉得以保全性命,我江东则添一臂膀,岂不皆大欢喜?”
温峤听完楞了一下,继而大喜过望连连称妙,王导也抚须称善道,“若越石能来江东,我也不用整日如此忙碌了,也能多抽空陪陪伯仁这酒鬼了。”说着伸手拉了拉周顗的袖子,伯仁是他的字。
周顗一把拽回袖子,对王导打趣道,“想得美!越石若能来江东,那是过来陪我喝酒的,我们哪还有空陪你玩?干活去吧你!”众人大笑。
温峤又问道,“此事事关重大,不知何人可为使者?”
庾亮站了出来说道,“庾某不才,愿当此任。”
司马绍介绍道,“元规才思敏捷,能言善辩,再加上朝廷的威名,定能办好此事。”元规是庾亮的字。
温峤知道庾亮的才华,因此放下心来,连连称谢,庾亮却变色说道,“我此番出使为的是国事,太真何须称谢?”
继而又笑着说道,“不过我此番完成使命的同时,有意将令慈一同接来江东,那时你再谢我不迟呀!”温峤一听又是大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天,庾亮就带着诏书,日夜兼行赶往北方。
江州武昌郡,荆江二州州牧王敦屯据于此,司马睿登基后,王敦晋位为大将军,此刻也在关注着北方动向。
得知刘琨被扣的消息后,王敦着实惋惜了一阵,刘琨和他当年都是洛都的青年才俊,彼此惺惺相惜,关系不错,两人名望也不相上下。眼看刘琨遭此大劫,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王敦不免有些伤怀。
江东朝堂上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王敦的眼线,因此尽管庾亮特意小心低调,怕横生枝节,但王敦还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心思立马也改变了。
“召越石入朝来江东??”王敦得知此事后顿时眉头紧锁。自从他主政荆江二州以来,北有周访南有陶侃,再往外还有祖逖,三个人的兵马把他压得死死的,一点私心杂念都不敢有。朝堂上还有刘隗作祟,极力反对王敦入朝,司马睿对他也渐渐冷淡,此刻若是刘琨再来到江东,那王敦就更没地位了。
刘琨的名望跟王敦c王导不分伯仲,这些年刘琨在北方虽然败多胜少,却打出了忠义的名声;再加上他还有劝进大功在身,因此他的到来足以改变整个江东朝堂的格局。
以当前形势看,刘琨来江东后肯定不会受到冷落,至少也会在王敦的荆江二州中挑一个主政,甚至有可能接任王导的扬州刺史。就算刘琨没被外放,也至少会分担王导一半的政务,而且未来江东若有大的军事行动,刘琨肯定是领兵的第一人选,前途无量。
王敦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游离,心思不宁,“难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王敦暗暗问自己,联想到当前束手束脚不得志的情形,哀叹不已。
“不行,我岂能再让越石压我一头!”一道寒光在王敦眼中闪过。摆好纸笔研好墨,王敦写下了一封书信,盖好自己的大将军印。又叫来一个干练的手下,跟他耳语了一番,那人得令后便急忙忙转身离开了。
看着手下离开的背影,王敦又颓然的坐回椅子上,口中念念道,“越石莫怪呀,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眼中写满了哀伤。
当初温峤从蓟城南下,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两个月才到健康;如今庾亮带队日夜兼程,至少也得花上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赶过去;但王敦的信使本就是骑马好手,又带了三匹骏马一路狂奔,四千多里的路程硬是不到十日就跑完了。
此刻段匹磾正坐在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