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若是不嫌弃自然没问题,只是我家兄长又得埋怨我照顾不周了,到时候你得替我说话。”段文鸯答道。“那是自然。”刘琨回到。
“好!到时候缺什么东西招呼一声,我遣人送来便是。”段文鸯又说道。
“那就有劳段小将军了,如此就令诸将前去扎营,我带左长史温峤前去赴宴,还请小将军引路。”刘琨说道。
“好。”段文鸯说罢,调转马头便向城中驰去,刘琨带着温峤紧跟其后,经过那队骑兵时,连声招呼都没打,众骑兵很自然就驱马跑了起来,跟随在了三人身后,散开队形小心护卫。“犹如臂使”,温峤看到此景,脑中闪过这四个字。
三人一路驰入城内,径直到了府前翻身下马,自有侍卫上前牵马不提。府中一位络腮胡子的大汉满脸笑意的带着一干将官出府迎接,此人便是段匹磾,还没等其发话,刘琨两手一揖抢先俯身行了个礼,说道:“在下并州刺史刘琨,兵败困窘,特来投奔。”段匹磾一下子收敛了笑容,慌忙还了个礼,上前拉着刘琨的手,说道:“刘将军真是说笑话了,你官职在我之上,我等此番会盟,共商匡复北境事宜,何来投奔一说?快快里边请,容我为您接风洗尘。”边说边拉着刘琨进到殿内。
侍卫端水上来供刘琨二人洗漱,段匹磾顺嘴问道,“将军账下兵马安顿的可好?”
“哦,已令他们前去故征北府小城了,在那里安营扎寨。”刘琨边洗边回答道。
“啊?我已将城南大营腾出来了,小鸯没带你们去么?哎!小鸯不识礼仪,我也是帐下无人才打发他去迎接你们的,还望将军莫怪。”段匹磾说道。
“这可不怪我”,段文鸯忙辩解道,“小城荒废凋敝,我告诉刘将军了,他自己非要去的。”
“无妨无妨,确如段小将军所言,是我自己要去的。”刘琨解释道,“我队伍中有好多百姓及家眷,都住在兵营里反而不妥,有座小城倒也方便些。帐下兵将都是老沙场了,在小城外扎起个营帐并不费事,烦劳段使君挂念了。”段匹磾闻言略一沉吟,说道“也好,还是刘将军思虑周全。来人,多送些酒菜过去,让弟兄们也解解乏。”
宾主落座,酒菜上席,主客投机,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段匹磾说道:“如今北土残破,多落入羯胡之手,真叫人扼腕叹息,不知刘将军有何良策?”
刘琨思忖了一下,说道:“羯胡石勒去年灭了故幽州刺史王浚,尽屠其军,今年又破了我并州,现如今可算是如日中天。其人凶残暴虐,境内胡晋百姓苦其已久,皆结坞堡以自守,我料他定不能长久,为今之计切不可与其争锋,当养精蓄锐,静观其变方是上策。”
刘琨话音刚落,就听殿内有人“噗嗤”笑了一声,却是段文鸯,他含着一嘴酒肉说道,“刘将军怕是被那屠各子打怕了,但这屠各子素来惧我鲜卑,你视其若虎狼,我观其如犬羊”
段匹磾脸色大变,正要怒斥几句,段文鸯就被别人拉住了。拉他的人是段匹磾的中弟段叔军,向来以多智著称,段匹磾甚是信任。段叔军狠狠地呵斥了段文鸯一番,回首向刘琨说到,“文鸯不识礼仪,刘将军切莫往心里去,将军所言甚有道理,但这匈奴素怕我鲜卑也是事实。此外,数月前石勒进攻河南,被豫州刺史祖逖以寡击众数次击破,现在两人对峙于陈留,祖使君更是欲尽复兖州地,可见这屠各子并非不可战胜,我等还是要积极作为,只是小心谨慎些便是。”
温峤插话道:“将军只识其一,不识其二。石勒虽侥幸得志却终归是犬羊而已,但如今天下形势不可只观北境一处。两个月前,西京沦陷,皇帝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