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没到下班的时候,师傅就喊上我去浴室洗澡。我俩没有像往日在大池里把浑身浸泡的通红,借此消除一天劳作后的疲惫,而是赶紧冲到莲蓬头下,三下五除二地冲了冲汗水,抹干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匆匆地出了纱厂的大门。
马上就要到立夏时节了,白天已经变得很长,我们出了厂区大门时,夕阳还挂在路边的梧桐树梢上。师傅骑着他的“永久”,带我行驶在宽敞的人民路上,从空气污浊的车间里出来,呼吸着傍晚的空气清新迷人,我们感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师傅嘴里哼起了歌儿,就是他要教我的那首《可爱的一朵玫瑰》。
“师傅,你咋会舞蹈的?跳舞都是女人的事吗。”我坐在后车架上,透过师傅的肩头,己经望见了前面的古钟楼。
“你这是一种偏见,听谁说跳舞就是女人的事了,舞蹈大都是男女双人舞,阴阳平衡才美好吗,另外你看芭蕾舞《红色娘子军》里,常青指路那段两个男子的双人舞,也同样是那么的优美。”师傅瞥了我一眼,愉快地给我解释道。
“师傅,你能文能武,我要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你多看看书,再好好练武,等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有自己的人生追求了。”师傅鼓励我说道。
“我能进城当工人,都让老家二狗蛋他们羡慕掉大牙了,还能有什么人生追求呢。”我不能明白师傅话里的含义。
“这个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一定能够明白,将来你有了阅历,你一定会感受的。”师傅没有下车,而是顺着古钟楼,直接骑进了文化馆的院子里。
我们一直骑到了后面的办公室才下了车,两个人还没有站稳,就有一男一女从里面迎了出来。
“哎哟,鲁哥,你可来啦?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了。”一张猴脸笑盈盈的冲到了我们的面前。
“这是文化馆的朱馆长,我们县里分管文教卫生的朱副县长的大公子,他弟弟在我们厂里放diàn yg,我的住处就是他安排的。”师傅指着猴脸,笑着给我介绍到。
“什么朱馆长啊?鲁哥,你这不是臊我吗,不要说我才是个副馆长,就真是个馆长,哪怕是个局长,我也就是你的一个小老弟。”猴脸打着哈哈,一脸恭谦地佝偻着腰,“请问这位兄弟是谁?”
看见猴脸有点疑惑地望着我,师傅一脸正色地说道:“这位是我厂里的同事,也是我的兄弟,你叫他小吴吧,你们今后在县里,要对他多多关照。”
“那当然,那当然,鲁哥的兄弟,当然也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了。小吴师傅今后有什么难处?需要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要言语声,我们绝不推辞。”猴脸的瘦脑袋点得像鸡啄米。
师傅又给我介绍了猴脸身边那位时髦女郎叫小郭,这位面容娇好,丰胸柳腰的小郭,我也曾经见过,就是那天晚上我用脚绊猴脸,她一屁股坐在了猴脸脸上的那位。世界真是太小了,充满了太多的奇妙与荒唐,我竟然能够与猴脸再次交集,又因为师傅,有了这样一种“亲密”的关系。看着一副谦卑的猴脸,想着他与小平头一伙,捉弄我和老农时的嘴脸,真是宛若天地,判若两人,我又一次体会到了师傅能力的同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