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站在一众镇压的校尉之中,面色苍白,额头c手臂上还未痊愈的伤口正似电击一般嗞嗞作痛,为求逼真,她也服下了军医署送过来的解毒剂,也不知道白子是怎么做到的,这几日她身上的伤口一个接着一个溃烂,无法愈合,即便是原先已经有所愈合的伤口也再次流脓出血,这实在是让陆衍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也正好帮了她,如今璟国大军军心动荡,士兵坚持绕路而行,这样就要比之前绕路还要再多走好几天,到达深州时只怕也要半月。
陆衍先前在阴州之时匿名写了一封信,让陆循想办法寄了出去,想必现在已经到了它应该到的人手中,无论那人信不信,只要他能够收到那封信,秦九遥这次想要先占深州的计划便是要破灭了。
陆衍远远望着站在亲卫后面的秦九遥,只见他一脸灰白,面色萧肃,显然是极为气恼这次事件,眼前的士兵叫嚷着要讨个说法,越发让秦九遥皱眉起来。半晌李至将军也来了,他先向秦九遥行礼之后,便对着前面一众闹事的士兵大喊道:“都给我安静一下!安静!”
陆衍等校尉也跟着一道镇压,让那些叫喊着的士兵停下来,那些士兵见李至前来,念及他往日的威信便也渐渐停了下来,且听听他有何话说。
李至见众人停下来,清了清嗓子,安抚道:“众将士且稍安勿躁,瘴气一事本将军具已知晓,军医署的人也正在着手调查原因,不出两日便会有结果出来,大家且先别着急。我军尚在征战,切不可因小小瘴气而自扰军心,何况本将军相信尔等皆是随我征战沙场数次的好儿郎,自不该因此而畏惧退缩。行军打仗何等艰险,本将军比谁都清楚,此次瘴气之乱虽难解却并非没有办法,请大家相信本将军,也请相信我军军医,必然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说着李至将军急促地咳嗽起来,显然瘴气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众人见老将军这样的状况仍出来维持,当下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只是他所说的原因仍有待研究,这就让不少人感觉不太满意了,如今在这瘴气林中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他们自然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因而只是消停了片刻,便又有人问道:“可是将军,如今我等在这瘴气林中越发危险,为何不能绕路而行?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是为了早日抵达深州好抢占先机故而不顾士兵死活?”
李至本就咳嗽,听了这话便更加气急,越发激烈地咳了起来。秦九遥站在一旁看着实在不行,便开口道:“即刻起绕过瘴气林而行,沿路休整,等到军医署查出原因,再另做打算。”说罢秦九遥也不顾众人反应,转身便走了。
陆衍眼看着秦九遥面色发黑,心中好笑,这一次秦九遥吃了不小的瘪,着实让陆衍心里舒坦了不少。再看李至,听了秦九遥的话也是无奈至极,咬着牙嘱咐众人维持好秩序便也摇着头回了营帐。众人见总算决定绕道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当下也不再闹腾,各自回了队伍收拾行装上路,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再多待了。
陆衍虽高兴于这样的结果,但同样也担心白子,秦九遥这次吃了大亏,必然会将解毒剂的事查个水落石出,军医署的人只怕一个都不会放过,白子在军医署,也不知会不会有事。皱着眉头,陆衍想着去看看白子,可走到半路突然又停了下来,自己若是现在过去找白子,只怕会引人生疑,这种时候越是正常就越是安全,想来想去还是先等着再说。思及此,陆衍转身回营帐收拾行装。
又走了一天半,天将入夜时璟军这才横穿出了瘴气林,左右四顾皆是茂密的森林。先前璟军入山前秦九遥也曾命人查看过这里的情况,当时还未见有瘴气,只是也不知是上天捉弄还是怎么的,连着下了几天细雨,山中便突然间起了瘴气,这便让秦九遥等人措手不及。况且璟军是入侵定国的敌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