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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稀豆粉拌饭的早点,我们来到门外,高茂才和梁虎他们已经谈好了牛车的价钱。原来这里离我们要去的马尾村还有七八里山路。虽然我老家也在农村,但西湖村毕竟还算是通了公路的村子,别说牛车,马车都是极少见的。

    刚走不远,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实心轮轱辘的牛车我算见识了,坐上去比我们村里摇里晃荡的客运三轮摩的还要颠簸数倍。当然,路也占了很大因素。这山村的土路时而灰飞满天,时而泥泞不堪,的确也是超乎我这种临湖村庄长大的人的想象。然而我还算好的,林慧这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在赶车的老头一袋烟的功夫里,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忙不迭地接过张燕递给她的塑料袋,一口气把早点吐得一干二净,惹得张燕一个把持不住,也背过身吐了起来。而后不久,高茂才和强撑不住的冯晋华也光荣加入了她们的行列。而另一边的风水周,也开始面露难色。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耳朵居然坚持到了现在,待我还想忍着颠簸凑到他近前一看,却先听到了一阵阵平稳的呼噜声,这厮居然睡着了!我靠,这都能睡着,这货之前到底连通了几个宵?是得有多缺睡眠。看来,我的一众损友中,耳朵那“最强者‘玩’”的称号的确不是白叫的。

    然而偏生老天爷要他出糗,路过一块模模糊糊用正体字刻着“顺德渠”字样的石碑时,牛车刚好经过一个深沟大坎。众人都手脚并用抓牢了牛车把手,只有那熟睡的耳朵毫无防备,被颠簸得翻出了车外,胸腹朝下呈大字型落进了田边的排灌沟。所幸沟里都是雨后冲积的混了马屎牛粪的稀泥,十分松软,只是那股气味,略显刺鼻。

    我赶紧跳下车,和另一边的大川叔一起扶起耳朵,把惊醒的他拖上牛车,对面车的几个女同志一看这情景,被冯晋华发出的笑声一带,早笑得前仰后合,害臊得耳朵也禁不住脸红到耳根,好在他脸上尽是污泥,倒也看不清啥表情。我看他那熊样,突然也有点想笑,谁知这厮冷不丁对众人来了句:我刚才梦见我变成盘瓠了!生生把我惊得一个激灵,硬是把送到喉咙的笑声吞回肚子。毕竟,早上那个梦太真实了,对于我来说,耳朵吹不吹牛没什么,重要的是,梦里耳朵变成的盘瓠,可的确把我给吓坏了。然而耳朵见别人没怎么理他,反而愈发激动,拉着我的手一再跟我重复,摇晃得我仿佛又看到了梦中他变成的盘瓠!吓得我赶紧甩开他的手,看向远方云雾缭绕的横断山脉定神。任凭耳朵还在旁边一边擦着脸,一边嘟哝:“我t真的梦到了啊”

    中午十一点刚过,我们比预计的稍早来到马尾村。只见风水周跟高茂才说了点什么,从前面的那辆牛车上径直爬了下来,进了村头的马店。大川叔看出我们的疑惑,解释了一番。原来,风水周在这马尾村有个十年前相交的老相识。

    从马店出来,风水周身后跟着个身材和他一般矮粗,满脸堆笑,面色红里透黑的汉子。听风水周跟领头的高茂才介绍,这马队的米老板,近年来都由他接手山顶微波站的粮食供给,我们就请他安排马队上山。我看那汉子一脸贪财相,跟高茂才倒是满投缘,索性不看他们谈价钱,跟着百无聊赖的耳朵,转进了马店。出来一碰头,我俩确认了马匹的数量,前后屋大致数了下,也就五c六匹马,而我们总共十个人,这马明显不够啊!此时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问题,林慧第一个叫了起来:米老板说马有六匹,那么我们三个女同胞一人一匹,高副一匹,两个专家一人一匹,哎呀,还是不够啊!我知道,她这是想起了小舅子。哈哈,愁死你去。大川叔似乎也看这个长得跟梁虎一般高大,看似能吃苦耐劳,却只会溜须拍马的女人有些反感,自告奋勇提出愿意跟我们几个小年轻一起步行上山,让出一匹马儿给腰圆肠肥的冯晋华骑,从而让困扰林慧的所谓世纪难题立马“迎人而解”——毕竟,林慧口中的两个“专家”,指的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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