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连续三声!
似乎脆响,却又很闷,桑吉赫然发现,自己和另两个锦衣人的长剑已断为两截。
这!好歹这长剑也是精钢所制,何以被对方轻易一削就已断了?
前脚的震惊尚未平复,后脚一道剑气已经杀到。桑吉慌忙抬起半截断剑,勉强迎击。只听“啊啊”连声,数道热血激射而出,飙了一脸。却是身旁两位同门已被割破了咽喉,带着恐怖的表情一命呜呼。
再看对面,那个斗笠小子手持一柄玄黑断刃,正冷眼瞪着自己。
桑吉已经闻不出脸上的血腥味,头上满是冷汗。原以为自己人多,对方不过几个羸弱老少,无论斩杀或是生擒,都是易如反掌。
谁知,人不可貌相。
不说那个须发花白的紫衣老头,剑力荣耀应该达到五星剑师的高度,没想到这个闷声不响的斗笠少年,竟有如此高不可及的修为。而且,他手中那柄古怪的断剑,看似钝拙无锋,实则锋利无比,简直太可怕了!
心里这么想着,原本那股子嚣张气势也就烟消云散c荡然无存。桑吉借着抵挡那道剑气的回弹之力往后急撤,被身后的一班丁甲接住。
“桑统领!”那些丁甲纷纷叫道,带着三分关切c七分惶恐。
“一起上!”桑吉顺手扔了断剑,夺了身旁某个丁甲手中的长枪,红着眼吼道。
“杀!”
尽管知道对方的厉害,但这帮丁甲仗着人多,大喊大嚷挺身就往前冲。唬得混在其中的岑叔c细毛,还有那个戴iàn ju的麻衣黑皮急忙往两边避让。
杨傲和薛雨见状,不禁并肩而立。经过一番厮杀,两人的衣袍和脸上都是斑斑血迹。石仲岳也紧握已经卷了刃c满是血痕的长剑,挺立在侧。松鹤年仍旧守在后面,凝动一双白眉,注视着两侧街巷和黑漆漆的城楼。
虽然只有短短半盏茶的工夫,但那些增援的锦衣人,除了桑吉和之前率队分兵合围的两人外,目前都已殒命当场c魂飞魄散。明灭的灯火,照着散落长街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路面,场景也是非常惨烈。
见喊杀的丁甲涌至面前,杨傲凝聚神息,舞动断剑,“呼呼呼”地连续平扫出三四道剑气。而薛雨则趋动天马行空的玄妙步伐,跟在这几股剑气后面,直奔持枪的桑吉而去。
转眼间,最靠前的十多个丁甲哎呀连声,纷纷倒地,不是头开脑绽,就是肚破肠流。在那柄天族元神感应而生的玄铁断刃c混元灵剑面前,即使穿戴精工打造的厚重盔甲,也照样形同虚设,都是白搭。
看到眼前从未遭遇的离奇场面,桑吉不禁也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蜂拥而上的丁甲,削水果似的被一批批砍倒在地,耳边充斥着凄厉的哀嚎c刀剑的钝响c凌乱的吼叫,如同一记接一记的重锤,击打在越来越脆弱c越惊恐的神经上。
这让他有些恍惚,仿佛一下子脱离了这条人间炼狱般的长街。
那些杂七杂八的响声忽然变得遥远起来,急促纷飞的刀光剑影c血雨腥风也随之变成一帧帧慢速播放的镜头,慢到几乎快要静止下来在这近乎静止的画面中,他似乎看到了阴着瘦猴脸的岑叔岑剑师,身旁畏畏缩缩站着瘦小的细毛,另一边有个袖手旁观的人,却正是身形臃肿c头戴iàn ju的黑皮。
这帮贪生怕死的怂货!竟然让我们顶在一线拼命,自己缩在后面偷懒。
我日你大爷的!
桑吉很想破口大骂,但他发现眼前快要静止的画面突然提速,变回了之前的场景,紧跟着一阵劲风扑面,一根玄黑的c像把折扇的东西直抵耳根!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双臂猛地回收,甩过长枪就是一挡。只听“咚”的一下,那把折扇被挡开,却又像沾上身的蚂蟥一样,顺着枪杆往持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