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厦禾路张记皮鞋店旁边的巷子口,没有看见黄白戈说的“大头烧肉粽”摊子,江奇兰便问边上一位卖扁食的女摊主:“阿婶,好像这里有一摊‘大头烧肉粽’,今天怎么没来摆摊呀?我先生让我带两个肉粽给他当夜宵哩。”
女摊主小声说:“你不知道呀,听说昨天半夜被jg chá开枪打死在一条巷子里,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事。哎,造孽啊,这日子,每天过得心惊肉跳。”
江奇兰转身坐上黄包车去光明diàn yg院。到门口一眼就认出了‘蚝壳’。她把‘蚝壳’叫到避人处,说了黄白戈的情况。‘蚝壳’喜出望外道:“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担心他被抓住了,万一供出我们就惨了。我拖家带口的,也不晓得逃往哪里,每天提心吊胆哪!”随即又警惕地质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泥鳅’的情况?他现在藏什么地方?”
江奇兰说:“你放心,我也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对你们没有坏心思。但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非常时期不得不处处小心。‘泥鳅’让我转告你们,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要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安全。”
“蚝壳”说:“我理解你。你们也要当心啊。请你转告‘泥鳅’,‘羊牯头’被伪jg chá开枪打死了。当时‘泥鳅’从洪景浩住处出来时,我和‘羊牯头’就在附近的咸粥摊一边假装喝粥,一边准备接应。看到一帮ri běn鬼子和伪jg chá追杀‘泥鳅’,‘羊牯头’想过去相助,我一看他们人多,又有枪,我们就两把bi sh一u,不但帮不上‘泥鳅’,还可能白白送死,劝阻‘羊牯头’不要轻举妄动,但他不听劝告,说团长危难关头,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就悄悄跟了上去。后来是怎样遇难的,我就不清楚了。”说罢,‘蚝壳’难过地摇摇头,又说:“‘羊牯头’家上有老下有小,日子本来就非常艰难,如今他这一‘走’,家里没了顶梁柱,一家人怎么活呐。”
江奇兰问:“ri běn鬼子和jg chá没有找你们讯问情况吗?”
“蚝壳”说:“没有。‘泥鳅’逃脱了,‘羊牯头’又死了,那些坏人找不到我们的。”
江奇兰说:“就担心他们根据‘羊牯头’的尸体,顺藤摸瓜找你们一帮人。”
“蚝壳”说:“我们这帮年轻人虽然都认识,但平时各忙各的,很少来往。那些坏人应该不会发现我们的。”
江奇兰说:“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请转告你们的人这些天大家多留点神吧。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返回途中,正好路过一间当铺。江奇兰想到黄白戈没有换洗的衣服,便进去挑了两套成新的衣服带回去。
见江奇兰平安回来,黄白戈很欣慰,但一听他说起“羊牯头”牺牲的情况,忍不住一边捶打自己的脑袋,一边悲痛地自责一番:“都怨我急功近利,没有准备充分就鲁莽行事,结果功亏一篑,还牺牲了一位同志。如果等搞到u qi弹药再行动,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哎,我真该死,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啊!”
江奇兰劝慰他:“你现在就是打破自己的脑袋也于事无补了,吃一堑长一智,失败是成功之母,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躺下,我替你换药啦。不要再后悔自责了。”
为黄白戈换过药,江奇兰说:“伤口没有感染,如果能保持这样状况,很快就能愈合了。我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
江奇兰上去后不久,又提了一桶热水,抱着刚才买的衣服下来,对黄白戈说:“你洗一洗,把衣服换了。衣服是我估计你的身材买的,不知是否合身。换下的脏衣服就扔进这个篮子里,明天晚上我再替你洗。还有一件事,我刚才路上想到的,忘了对你说。听说‘羊牯头’家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