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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得。

    朱棣率师渡江,舳舻相街,旌旗蔽空,戈矛曜日,金鼓之声震天动地。这一天天晴气朗,微风飘扬,长江不波。千万艘战船横穿江面,如履平地。燕军一路南下节节获胜,早在南京传为神兵,虽然忠于朝廷的文武仍主张坚决抗战,但是士兵却对燕兵有一种无名的恐惧。燕军船只黑鸦鸦一片从江面上压过来,官军整军以待,等他们逐渐靠近。眼看燕军已到了眼前,朱棣指挥前锋鼓噪登岸,数百名精锐紧跟着也冲了上来。盛庸带兵起而应战,但无法抵挡燕军的勇猛,迅速崩溃。官军士兵纷纷抛掉武器向山上散去,盛庸乘单骑逃走。来不及逃走的纷纷解甲投降。为了南京的防守,朝廷调来大批海船,列于江面上,此时也都投降了燕军。

    拒绝割地讲和

    燕军几乎是在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的情况下顺利地渡过了长江。高资港西距京师一百余里。受到胜利鼓舞的诸将纷纷要求直接向南京进发,但朱棣提出要进攻镇江。镇江在高资港之东,两地紧邻。朱棣说:“镇江为咽喉之地,若城守不下,往来非便。譬之人患疥癣,虽不致伤生,终亦为梗。先取镇江,断其右臂则彼势危矣。”

    朱棣命投降官军的海船上都悬挂起黄旗,在江中往来。镇江城上的守军遥望江中船只旗帜都改变了颜色,知道他们都已投降了,在惊愕之余,都感到大势已去。镇江守将指挥童俊早有异志,此时见时机已到,便率众投降了燕军。

    在京师周围,镇江处于要害之地。当燕军临江京师紧张备战之时,刑科给事中常熟人黄钺因父丧,丁忧在家。方孝孺前往吊唁时,他们曾屏去闲人讨论国事。黄■说:“苏、常、镇江,京师左辅也。唯镇江最要害,守非其人,是撤垣而纳盗也。指挥童俊,狡不可任,奏事上前,视远而言浮,将有异志。” 他一直关注着镇江的防守,当然会注意到镇江的守将。一个人的内心,常常会通过眼睛表现出来。童俊既已心怀二意,那么当他在皇帝面前奏事时就会“视远言浮”。童俊的投降证实了他的判断。

    六月初八,燕军进驻龙潭。在这里已可以遥望钟山了。朱棣一望钟山,不禁怆然泣下。诸将对朱棣流泪不解,问道:“今祸难垂定,何以悲为?”朱棣说:“往日渡江即入京见吾亲。比为jiān恶所祸,不渡此江数年。今至此,吾亲安在?瞻望钟山,仰怀孝陵,是以悲耳。”朱棣是越说越伤心,弄得诸将也跟着掉了不少眼泪。

    燕军日日逼近京师,宫中的气氛更加紧张。靖江卫王府长史萧用道、衡王王府纪善 上书中论战守大计,对当政大臣颇有批评。建文帝将上书jiāo给群臣讨论,想不到一位当政大臣 竟盛气诟骂二人。右副部御史练子宁对这位当政大臣的专横极为不满,起而说道:“国事至此,尚不能容言者耶?”这位骂人的当政大臣自知国事弄到这步田地,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也感到了惭愧,停止了诟骂。但面对燕军的南下,举朝上下仍然计无所出。有的建议建文帝逃往浙江,有的建议逃往湖湘,莫衷一是。前线的恶噩一个接着一个,沿江海船都已投降了燕军,燕师渡江,镇江守将投降,一向不懂得着急的建文帝此时忧心如焚。他徘徊于殿庭之间,看着身边一群噤声不语的文武官员。他们平日里高声阔步,谈古论今,如今竟拿不出个安邦救国之策!建文帝忽然停住脚步,令内官传方孝孺进宫。

    方孝孺此时正在家中养病,但宫内宫外的事,他一刻也未从心中放下。听到皇帝召见,他赶忙强起赴朝。照例文官要从东华门进宫入朝,他老远地在东华门外就下了马。他缓步走进东华门,进入文华殿。天气已经很热了,他本来身体就欠佳,此时又将朝服冠带裹得严严的,身上早就是大汗淋漓了。他想在文华殿略作喘息,落落身上的汗,等待皇帝接见,但刚一落座喘息未定,内臣便宣皇帝召见。他缓步走上奉天殿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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