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过望,也都不再想走了。燕王又对乃儿不花慰谕了一番,便派人送他还营,还没走到营帐,又被燕王召回,再行劝慰,如此往返三次,不仅乃儿不花的敌意已经完全消失,甚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要向燕王表示归降的诚心。于是乃儿不花的全部部将和马驼牛羊一律都归属了燕王。这一仗,燕王不费一兵一矢,而是以武力为后盾,以计谋取胜,这便是兵法上说的攻心为上吧?自燕王出师北平,至获乃儿不花全部以归,整整二十九天,这是一次很漂亮的军事行动。闰四月初一,燕王的捷报传到京师,朱元璋大喜,对群臣说:“肃清沙漠者,燕王也!朕无北顾之忧矣。”
其实,仔细阅读这段历史,不免发觉史臣的有意渲染,而有的细节却避而不谈。《国榷》的作者谈迁说:“史归功燕王,予意傅颖公等从征,此必诸将之力,或后人过饰也。” 绝非臆测之言。你看,能征惯战久于沙场的征虏前将军傅友德 等人在这次军事行动中竟是无所建白,几同于泥塑木偶,不是很奇怪吗?另外,明军每次出师报捷,斩杀擒获都有具体数字。而这次奏凯数字竟然失载,仅说“悉收其部落及马驼牛羊”,闪烁其辞,必有隐衷。要之,所获甚微,不足为人道也。
但是,自此以后,凡元军先后内附到北平的,皆听燕王调用,从此燕王势力日益强大。另外,这次与燕王同时出塞的晋王却没有见到敌人的踪影。尽管,对游牧不定的蒙古,这是常事,不能说晋王作战不力,但毕竟是无功而还,无形中衬托得燕王似乎是武功煊赫,智勇冠于诸王了。
明朝制度,军事行动完毕之后,军回卫所,将军上jiāo所授佩印。朱元璋命令户部派人运钞一万锭,由燕王赏给有功将士,随后便下令晋王留山西、河南及晋府护卫兵马,驻于天成、白登等处cāo练,由晋王往来提调,定远侯王弼等一律遣还京师;命令燕王将征进骑兵留守上都或兴和、兴州一带,派都督、都指挥总率屯驻,由燕王时常往来阅视,其余公侯一律遣还京师;命令齐王带领护卫还其封国,山东所属卫所军马由都指挥蔺真带领,仍听燕王节制。这时,朱元璋对各统兵将领日益不信任了,不愿他们长期拥兵在外,一旦任务完成便召回京师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同时,朱元璋还对归降的蒙元将士做了一番处置,他命令傅友德将归降的乃儿不花部落全部迁徙入关,其将校则送往京师,并赐给战袄袭衣。
闰四月初七日,乃儿不花等故元降将及部属二百余人到达京师朝见朱元璋,他们献上元朝颁发的太尉等银印四颗、金牌三面、银牌八百、铁牌五面和元室给予的宣命二十八道。朱元璋命令乃儿不花为留守中卫指挥同知,阿鲁帖木儿为燕山中护卫指挥同知,咬住为副都御史,忽歌(又作客)赤为工部右侍郎,各赐以钞、帽、金带、钞锭,不久又将乃儿不花、阿鲁帖木儿升为指挥使 。乙亥,赐给乃儿不花等七十一人以鞍马。丁亥又赐给乃儿不花等及其部属将校二百余人白金一万三千六百两,钞一万两千六百锭,文绣帛各一千零八十疋,罗衣五百五十袭。六月初十,北平都司送故元降将纽儿该速夹桑赤、阿鲁灰等乃儿不花部下将士及家属七百零七户赴京,诏给还乃儿不花家属,赐夏衣人一袭。朱元璋还命令工部郎中杨冀运送夏衣一万八千四百七十三领,到北平赐给乃儿不花的部下将校军士和家属四千七百八十六人。在这次征讨乃儿不花的作战中,百户晃儿忽做向导有功,因而被升为燕山中护卫世袭指挥佥事,按职领取俸禄但并不实际任职。但朱元璋对像乃儿不花这样的降将,并不是完全放心。他在二十六年三月乙卯让魏国公徐辉祖带给燕王的敕谕中说:“阿鲁帖木儿、乃儿不花俱存异志,虽抚之以诚,难保其往。人言‘夷狄畏威不怀德’,果然。可遣人防送至京。胡人反侧背恩,不可无备,归降胡兵,非出征不可轻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