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皇口鼻之处白雾随着时间流逝并不减少,反而越发精纯壮大,渐渐由单纯的白雾变化为浓稠好似液体一般,声响也由长风呼啸逐渐变为风雷阵阵,不多时,闭着双眼的药皇长吸一口气,将那滚滚白雾尽然吞入腹中,又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排山倒海之声。可不论是药皇身后小屋还是雪峰深处的重重积雪,都毫无反应,似乎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药皇长吸了那浓稠灵气进入腹中,睁开双眼,幽深双眸中竟显化出惊涛万重,直直射出尺许长短的亮光,却又转瞬即逝,变化为先前的宁静慈祥。
老者低头,看向放于古朴陈旧石桌之上的酒葫芦,食指大动,便取了葫芦塞子,长饮一口,又恋恋不舍地盖上,在此悬挂腰间。
药皇又低头望向陈旧冰冷的石桌,只专注地盯着石桌上原本模糊不清,难以辨认的字迹,而后探出灵识,寸寸覆盖那陈旧石桌桌面,若非灵识不可见,必然会发现,当灵识完全覆盖住刻写有模糊字迹的桌面时,灵识反而被桌面弹开。
而后从模糊不清的字迹中,透露出一点一点金色光芒,越来越多,逐渐连成一片,越发夺目耀眼,可药皇似乎早有预料,使出灵识,在虚空中刻写符篆,这次却不像先前用以封镇,而是与那光芒有了莫名的联系,只使得那光芒尚未逃逸而出便又被牵扯回来。这也使得无论从何处看,药皇隐居之处的小屋外依旧漆黑一片,毫无光亮。
药皇以灵识所书写镌刻的符篆无形无态,亦不可见的,却将那桌面字迹中的光芒牢牢吸引,药皇又探出灵识,将那光芒轨迹镌刻于先前放于桌前的玉质药尺之上,只见药尺之上光芒攒动,却并未留下痕迹,老者不管不顾,依旧继续留心轨迹继续镌刻。约莫一个多时辰后,桌上金色光芒敛去,先前光芒耀眼的石桌恢复为古朴模样,任由他人来看,也绝不会察觉到此物有何不凡之处。
药皇双眉紧皱,似乎并不满意,便收了覆盖于石桌之上的灵识,转而内气由右手手掌喷出,再次覆盖了桌面,这次却不再有光芒浮现,而是随着内气逐渐增多,缓缓变化为白色雾气,弥漫在石桌之上,药皇如渊似海的内气似乎永无止境,依旧喷薄,最终却使得内气好像流水一般,覆盖了整个桌面,并且缓缓流动,药皇凝神不语,持续输出内气,终于使得石桌石凳完全被弥漫的内气所遮蔽,只见那石凳表面逐渐凝结出水滴,却不垂落,径直飞向被雾气笼罩的石桌中央。
又过去一个时辰,天边红日升起,石桌中央已经凝结出一拳头大小的水洼,北原雪峰天寒地冻,这水洼却并不结冰,依旧反射着初生红日的光芒。
药皇眉头缓缓舒展,也不收取石桌上的水,只将那玉质药尺一端亲亲放入,那水洼中的水原本平静非常,此刻却好似沸腾,争先恐后沿着玉质药尺而上。
药尺突遇水洼中的水,并无异常,却在不一会儿后,发出璀璨光芒,仔细看来,定然可以发现发出璀璨光芒的地方,便是一个缩小版的符篆。药皇这才满意,取了玉质药尺,随手插在腰间,又将双手拢进宽大衣袍的袖子里,好似山下年事已高终日空闲的老头儿。
药皇施施然回了里屋,只见幼童和小狼崽皆在熟睡,亦不惊醒,又出了屋子,从墙角抽出一根细长竹竿,亦是紫色秀竹的材质,却并无丝线钓沟。
老者取了竹竿,一步迈出,已在百米开外,不见丝毫先前的痕迹。数个呼吸之后,便行至一小湖泊,此时小湖泊四周全然是雪,湖面冰层覆盖,不见湖底境况究竟如何。
药皇手持鱼竿,只以灵气为丝,又在末端弄出鱼钩,又看了看封闭的湖面,手指轻弹,一股灵气瞬间击打于湖面,二尺来厚的冰面就此裂开,老者又将灵气所化的丝线鱼钩抛入口,并无鱼饵,好似又只是消遣打磨时光。不多时,冰洞处小鱼不时腾起,却始终不见大鱼上钩,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