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朴还是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堂屋之中,堂屋破旧尘烟弥漫,大梁周围横七竖八结着许多蛛网,灶台之上更是堆砌了厚厚的灰尘。
堂屋的正中央摆放着两个细脖携刻这绚丽花纹的花瓶,两个花瓶之间则是一副泛黄发卷的画像。
画中是一位慈眉善目妇人,从画像上来这妇人手脚粗壮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料子,妇人目光凝视似乎有着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没有放下。
白朴有些颤抖的往堂屋的桌子之上点燃了三根香,跪倒在地上拜了拜然后起身朝着堂屋的更深处走去。
漆黑的堂屋摆放着一个个积满灰尘的书架,尘封的书架之上摆放着许多白朴曾经手不释卷的书籍,诗词歌赋,策论,小令,名人轶事,理学,道学,奇闻怪谈等一些五花八门的书籍,更有一卷卷装裱精致的书卷,那些是白朴妙手偶得的诗词,辞藻清丽浮华,就是滇镇侍郎花重金购买白朴手中的诗文,白朴都委婉拒绝了。
“此诗只有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得。”
然而此时白朴却将自己珍视的诗文一股脑的从堂屋之中给抱了出来,他口中嘟囔着,都是因为这些诗文,都是因为我的年少轻狂我的母亲才惨死于他人只手,如今就让我将这些诗文付之一炬好了。
说着他便点燃了这些书卷,书卷瞬间便燃烧起来传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迸溅出许多火星,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映照的白朴面容通红。
朱红色的大门悄然被推开,一个长相清秀,身穿青色花格子衣衫,刘海遮住罥烟眉,披散长发之间插着白玉簪,双耳带着鹅huáng sè耳坠,面容精致,手提着暗红色木制饭盒女子缓缓走进了白朴家的大门。
当她看到白朴正在焚烧自己惊为神人的诗作之时,她连忙将手中提着的饭盒放到了地上,用院子里的一个铜盆从青色的水缸之中舀出了满满的一盆水冲到书卷燃烧的地方将火焰浇灭,这水缸中的水还是唐婉上次来探望他的时候打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干涸,在她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她推了白朴一把道:“白朴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母亲去世了你很难受,有什么火冲我发呀!但诗文是无罪的你为什么要将它们焚烧。”
女子清秀连忙捡起一个燃烧了一半的带着灰黑的书卷,神情专注的念着其上的诗文,恬静的面容让人感到心安,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金戈铁马许你一世繁花,待我凯旋归来已是rén iàn桃花。伫倚危楼烟雨迷蒙人相望,昔日龌龊已是不足夸。”
看着还未燃烧殆尽的书卷,白朴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他抱着头痛苦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连杀母之仇都报不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诗了,我白朴只是一介布衣,不配得到唐婉大xiǎ一 jiě的青睐,大xiǎ一 jiě还是找个王侯将相嫁了吧!”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蔡云溪的耳边传出,他的脸上马上红了起来,泪水从唐婉的美目之中流淌下来,她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白朴你这个懦夫,我看不起你。”
说着她扭头冲出了白朴家荒芜的院落,只剩下一个冒着热气的红色饭盒孤零零的兀自伫立在院落之中。
那一瞬间白朴感觉天都塌了,他感觉自己毁了自己的一切,瞬间他得心变得空荡荡的,神情呆滞恍惚不堪。
漆黑的夜空顿时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闪电如同金鞭乱舞,狂风骤起,大滴大滴的雨点从天空之中坠落下来,白朴疯狂的呐喊道:“清明下雨了,老天流泪了”
声音响彻云霄,白朴更是抬头望着苍天神情癫狂,无助的将还为燃尽的诗卷奋力给扔到了院落之外,肆意的宣泄着他的心情。
大黄狗在外面被雨淋的湿漉漉的很是狼狈,发纠成一团露出